苏砚没有回答，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已经完美无瑕的袖口。

沐阳暗自偷笑——看来林婉说得没错，这位苏砚新娘确实罕见地表现出了紧张。

音乐突然变换，全场宾客齐齐起立，转向花廊入口。

苏砚的背脊不自觉地挺得更直，黑眸锁定那个即将出现的身影。

当林小棠挽着副会长的手臂出现在花廊尽头时，苏砚感到一阵眩晕——当然，作为鬼怪她并不会真的眩晕，但此刻她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在林小棠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洁白的婚纱衬得她肌肤如雪，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如同涟漪般荡漾。

她的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眼睛亮得惊人，直直地望向苏砚。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苏砚听不见音乐，看不见宾客，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正向她走来的身影——她的林小棠，她即将共度余生的爱人。

副会长带着林小棠走到苏砚面前，郑重地将新娘的手交到苏砚手中："好好照顾她。"

第148章 我永远是你的归处

苏砚握住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坚定地点头："用我的全部。"

这个简单的承诺让林小棠的眼眶瞬间湿润。

她抬头看着苏砚，发现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黑眸此刻盛满了柔情，清晰得让她能一眼望到底。

主婚人开始宣读婚礼誓词，但林小棠几乎听不进去。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苏砚的手一如既往地微凉，但握得那么紧，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我在这里，永远不会放开。

"现在，请新人交换誓言。"主婚人的声音将林小棠拉回现实。

苏砚先开口。

她松开林小棠的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这个准备充分的动作让宾客中传出几声善意的轻笑。

"林小棠，"苏砚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我从未想过，作为厉鬼的我会有这样的一天。遇见你之前，永恒对我而言只是无尽的孤独。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爱，什么是牵挂，什么是...家。"

她停顿了一下，黑眸直视林小棠的眼睛："我承诺，用我所有的力量保护你；用我全部的时间陪伴你；用我永恒的生命爱你。无论人间还是灵界，你永远是我的归处。"

林小棠的眼眶微红。

她慌忙从捧花后面取出自己准备的誓言卡片，她吸了吸鼻子，索性抛开卡片，凭记忆说出那些她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

"苏砚，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怕得要死。"

这个开场白引得宾客们一阵轻笑，"但很快我就发现，在那冷酷外表下，是一颗比任何人都要温柔的心。你教会我勇敢，教会我坚持，教会我...如何去爱一个本不该爱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承诺，做你黑暗中的光，做你寒冷时的暖，做你永恒生命中最美好的那一部分。无论人间还是灵界，我永远是你的归处。"

最后一句与苏砚的誓言几乎一模一样，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

宾客中传来感动的抽泣声，林婉已经哭花了妆，沐阳则夸张地擤着鼻子。

"现在，请交换戒指。"主婚人说。

沐阳上前一步，递上一个天鹅绒托盘，上面放着两枚戒指——林小棠的是镶嵌着红宝石的铂金戒指，苏砚的则是黑钻与银环相间的设计。

两人小心翼翼地为对方戴上戒指，当冰凉的金属圈住林小棠的无名指时，她感到一种奇妙的踏实感，仿佛某种无形的纽带终于被具象化。

"根据协会赋予我的权力，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主婚人微笑着说，"可以亲吻新娘了。"

苏砚向前一步，双手捧起林小棠的脸。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却饱含了所有的深情与承诺。

当他们分开时，花瓣从天而降——是沐阳和江驰启动了预先准备好的花雨机关，五彩缤纷的花瓣洒落在新人身上，如同祝福的雨。

掌声雷动，欢呼声四起。

林小棠靠在苏砚肩头，感受着这一刻的完美与幸福。

苏砚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小棠。"

她仰头看着苏砚，笑着回应："我也爱你，砚砚。"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们移步到花园另一侧的宴会区。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食物和饮品，中央是一个三层婚礼蛋糕，顶层装饰着两个小小的人偶——一个穿白纱，一个着黑裙，手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