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还能活多久+番外(505)
濒死之前她在想,当有人路过时,会好心将她埋葬了?还是将她拖回家中, 食她的血肉, 以求长生呢?
后来,雨落到了她的脸上, 西初的眼睫毛轻轻扫开了坠落的雨滴,她没有死。
潮湿的气息,湿润的地面,身上轻轻泛着的疼痛让她明白,她还活着。
睁开眼时也曾想过,是不是又换了具身体,作为怪物的她已经死去,而现在等待着她的又是新的陌生世界,只是周遭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并不是的。
而后她瞧见了自己的双腿,沐浴在血泊之中的双腿处处都透着狰狞的伤痕。
西初以为她在另一个同样死在了林子里的人类身上活了过来,然而没一会儿便发现了不是那样的。
她在自己的双腿上发现了残缺的鳞片,而她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西初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性。
习惯了爬行的她,行走这件事变得艰难了起来,哪怕脑子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身体依旧没法协调好四肢。
她费了很长时间去重新习惯用双腿行走。
再之后,她去猎户家盗取了衣服,又偷了人家的匕首。
那猎户就一直追着她不放。
直到躲进了那停留在林子外的马车上,西初得了一些喘息。
然后,黎云宵上了马车。
西初回过神来,只听孤裳询问着:“该如何解?”
随着孤裳的提问,西初也好奇地看向了这个陌生人,她先前之所以会害怕是因为担心对方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身份来,她会重新落回先前的处境中。
一个渔村她都难以逃离,更何况是在一个手握着政权的人身边。
“古书记载,此为……此咒……无解。”白衣祭司犹豫着,他并不敢去看孤裳的眼,说话时目光一直有所躲闪,像是在撒谎。
孤裳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她不高兴地骂了一句:“无用的家伙。”
白衣祭司并未反驳,只是语气略加卑微,他是乞求的模样。
“能否让我再近一些瞧瞧?” 孤裳点了点头,西初却有些紧张。
白衣祭司大喜,他往西初面前靠了靠,同时又伸出了手,朝着西初的脸颊袭去,就要接近西初时,孤裳拦了下来,“既没得治,那便无需再看了。”
白衣祭司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口不认,他皱着眉头,心里头委屈极了,又只能不甘地看了西初好几眼,西初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手心里紧紧抓着白衣祭司借机塞给她的东西,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他一走,这个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孤裳站在她面前,打量了西初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西初怕她是不是看到了刚刚那个人的东西,一双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同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不知她留下来是要做什么,心中紧张着,面上也难免露出几分的紧张神色。
“小鲛姑娘害怕他?”好半天都不说话的孤裳问着。
西初一愣,对于孤裳的话很是意外,不明白她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西初迟疑地摇了摇头。
孤裳却一口咬定:“小鲛姑娘不诚实哦,刚刚明明满脸都写着抗拒,小鲛姑娘分明就是在害怕,是在哪里见过他吗?唔,公主殿下身边的人看来也并非全都是能够接受您的呢。”
西初不懂。 孤裳自言自语着,好似自己真的找到了答案,她满脸都挂着笑。
西初有时候觉得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微妙,一开始的时候孤裳还会对她表示友好,哪怕是虚假的关怀,而现在,随着西初与她认识的时间逐渐变长,她在西初面前也越加不掩饰。
孤裳也没待多久,说了那段莫名其妙的话后又出去了。
西初猜想她可能是去摄政王那里了,一个喜欢打小报告的家伙。
西初晃晃脑袋,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私心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刚刚交给了你什么?”磬声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身后响了起来,西初被她这么一吓,手里头的东西从手心滑落,只听到一声清脆的争鸣声,西初急忙弯腰去捡,磬声的手先一步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西初着急,却也没那么急,那个人她并不认识,对方突然塞过来的东西带着一丝的凉意,摸着触感西初也只是猜测应当是什么玉质的东西,不是什么写满了文字的纸张,只是一样用来表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西初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塞这种东西给她,祭司这个称谓,西初深想之下也只能想起那个知晓她身份的黎云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