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正想着，突然发现万凝烟诧异的眼神，好奇怪，难道自己做剧情以外的行为，NPC还会有这反应？

不对！她...她怎么哭了？

下一秒，暖阳被万凝烟紧紧抱住。

“你真的选择留下了，太好了，我还以为被骗了...”

你真的选择留下了...选择留下了...

暖阳脑子里重复着这句话，半晌才回过神来，万凝烟的选择也是留在书中世界！

暖阳好激动，想笑，眼泪却又止不住流出来，变成又哭又笑的滑稽模样。万凝烟看见后直接破了功，一边用指尖轻柔地给暖阳擦眼泪，一边用温柔的语气调侃。

“你还是那么爱哭，小哭包。”

“才没有...我是以为...”

“等等！”

万凝烟转身将门关上：“说吧，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选择做系统了。”

万凝烟垂眸沉思了片刻，试探道：“所以你一直在走剧情，是因为觉得现在的我不是我，是NPC？”

“嗯。”

“你怎么不问一句？我接到你的电话，跟上一世说的话一模一样，以为被骗了，只能凭着记忆走剧情。”

“我...我听到那句‘喂’，跟上一世一模一样，我就以为你是NPC...”

“因为我是睡梦中被你微信电话吵醒的，所以第一反应是‘喂’...”

原来如此，暖阳这才知道自己搞了个乌龙，从空间拿了纸巾擦眼泪，顺手给了万凝烟一包。

不过两人的气氛却变得尴尬了，现在的暖阳是自己选择留下的，所以完全脱离了原著的控制，万凝烟也一样，两个拥有独立自主性的人，没有剧情的束缚，过度亲密就显得有些...越界。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好一会，万凝烟开口提议去沙发那坐着聊会，暖阳“嗯”了声，跟在她的后面。

“老...咳咳，凝烟，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

“你刚刚说以为被骗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万凝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当时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地方，有个大屏幕放着67世的片段跟原著，右上角有个半小时倒计时，让我了解一切后做出选择。我当时不知道你也可以做选择，以为只有我自己，所以想选系统。”

“但是当我想说出决定时，突然出现一阵电流声，然后一个...该怎么形容呢，像十六七岁的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说着‘暖阳选择了留下’。当时我问了几遍她是谁，她没有回答，就是重复那句话，我犹豫了一会，便选择了留下。”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是假的，反正这世界由我建造，留在这儿生生世世也没关系，如果是真的...”万凝烟抬眸看向暖阳，温柔地笑着：“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面对永无止境的循环呢，那样太残忍了。”

暖阳第一次觉得自己泪点好低，捂着脸低头哭了起来，她没想到自己防了一辈子的系统小6，居然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更没想到万凝烟会为了自己留下，明明选择做系统、选择成为现实中的人，比留在书中世界好千倍万倍。

哭着哭着，暖阳感到身边的沙发凹陷了一块，然后一只手抚着自己的头顶。

“你好像比以前更爱哭了。”

“抱歉，因为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留下，也没想到小6她会...”

暖阳突然停住，她记得小6说过不可以暴露系统的存在，否则会受到惩罚，然而她浑身紧绷了片刻，却没任何事情发生。

“咩咩，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暖阳回过神，忙解释道：“是系统，我以为说出来会被惩罚呢，没想到...”

“哦，这个我知道，那个大屏幕都给我解释了，你有一个末日商城系统。”

“对，那个少女音就是我的系统小6，我被她坑过几次，真没想到她会帮我。”

暖阳说着，突然发现万凝烟叫了自己‘咩咩’，内心欣喜地望着她，将人看得脸红，不自然地转过头。

“你怎么一直看我？”

“啊？我...抱歉，是我失礼了。”

暖阳说完就后悔了，万凝烟很明显对自己还保持着上一世的亲昵，自己居然硬生生将人推远，太失败了！

万凝烟沉默了很久，表情也变得冷冰冰的，暖阳懊悔极了，大脑疯狂运转，想知道该如何打破僵局。暖阳从没想过，拥有67世记忆的自己，现在跟个棒槌似的，居然连哄人都不会，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

“暖阳。”

“嗯，我在。”

唉...果然不叫我‘咩咩’了，刚刚就不该那么客气，像对待外人一样。

“我已经脱离原著的控制了...”

“嗯，我知道。”

万凝烟转过头，表情无比认真，只是那双眼睛好像有些暖阳读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