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疼...老婆我好疼，呜呜呜~”

万凝烟又想碰眼睛了，暖阳顾不得凶手的事，赶紧坐在她身后，从后面将人圈在怀里，双手死死控制住她的手臂。

“凝烟不能碰，碰到受伤的神经会更疼的，听话。”

“还要等多久？”

暖阳不知道，在她转头想问赵柔之前，赵柔已经走到床侧。

“先治疗吧，我和卫医生轮流来，能治多少治多少，至少可以减轻点痛苦。”

“好，麻烦了。”

万凝烟伤的眼睛，从眼部皮肤到眼球无一幸免，因为生石灰是强碱，遇水后会发生水合反应，最高温度可达300度，还是化学烧伤，修复起来很费精神力，因此赵柔2级异能者都没法一次性治疗好。暖阳了解到这些时，根本没法容忍万凝烟再受这些苦，决定不治了，直接喂药丸。

“不！我可以忍的，药丸留着。”

“有两颗，你吃一颗没关系的。”

“还有妈，妈不是病了吗？你留给妈吃，再留一颗保命，我没事的。”

哪里会没事？！万凝烟疼得嘴唇都没了血色，高温灼烧的伤口，还那么靠近脑部神经，不是忍一忍就能坚持的。

“凝烟，妈没事，已经救回来了，听话，张嘴，药丸没了可以再挣，你的伤要紧。”

万凝烟咬着下唇不肯张开，整个人靠在暖阳怀里，为了证明自己可以忍，也不喊疼了，但时不时就疼到浑身抽动，给暖阳心疼坏了。

“ 好好好，不吃不吃，赵柔，你快点继续治疗，小雪，麻烦你去多叫点医生来，我给双倍医疗费，不！五倍十倍都可以！让他们有精神力的都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

“念念，你帮着一起按住凝烟的手臂。”

温念如坐到床边赶紧抓住万凝烟的手腕，暖阳得空抽出一只手，放到万凝烟的唇边。

“凝烟，疼就咬我，别咬自己，容易伤到。”

没有痛感，手背上只传来唇瓣柔软的触碰，还有牙关打颤，万凝烟比之前抖得更厉害了，暖阳无能为力，只能说着好话哄着她，希望她好受些。

“不对！怎么刚刚修复的神经又断开了？”

赵柔皱起眉看向万凝烟，满眼都是不解。

“断开？什么意思？”

“已经是第二轮治疗了，可是好奇怪，刚恢复好的神经又自己断开了，甚至第一次治疗愈合的伤口也重新裂开。”

“怎么会这样？！”

暖阳赶紧搭住万凝烟的脑袋，将她的脸抬起，发现纱布里隐隐发红，像是有血渗出。

“姐妇！我想起来了！生理盐水！”温念如突然开口，紧紧抓住暖阳的手臂：“医院没有生理盐水，所以没给姐姐处理，她眼部应该还有石灰粉残留，姐姐疼哭了，眼泪可能跟残留的石灰粉反应，所以又伤到眼睛了。”

“什么？！”

暖阳如晴天霹雳，她瞬间想起卫明依说过医院没有生理盐水给万凝烟处理，所以人才会疼晕过去，自己居然忘记这件事了！

“姐妇，你有生理盐水吧？有的话拿出来，我去找护士帮忙，先给姐姐清洗一下，不然医生再多也没法立刻治好。”

“对，你去喊护士，我有的。”

暖阳赶紧从空间找出五六瓶生理盐水，然后紧紧抱住万凝烟，让赵柔先把纱布解开。

这是暖阳第一次见到万凝烟眼部的情况，皮肤被高温灼伤到外部发黑，中间血肉尽显，皮肤都快被烧完了，里面眼球若隐若现，还有石灰粉粘在眉毛附近。

万凝烟已经疼到说不出话，不停喘着粗气，暖阳恨透了自己，居然害万凝烟伤上加伤，抬手就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卫明依说过的，是我没注意才害你这样，真的很对不起。”

“家属让一让，别影响治疗。”

温念如带着两名护士来了，万凝烟举起的手被其中一名女护士握住，暖阳想留在旁边，被另一名护士赶走了。

“伤口有点化脓，得赶紧清洗消毒，万小姐你忍一忍，洗完就舒服了，不然会一直疼的。”

“你们家属是不是缺心眼？有生理盐水不早拿出来，真是的。”

暖阳被护士说得无地自容，也没脸面凑过去了，只能站在不远处看她们处理，肠子都快悔青了，恨自己当时脑子不清醒。

“暖小姐，别太自责，你不是医生，不知道处理流程很正常。”

“是啊姐妇，烟姐姐也不会怪你的，刚刚我看烟姐姐还想安慰你呢，只是护士来了。”

“而且这事归根结底是那个男生的错，你要是真自责，不该想办法将凶手抓到吗？”

暖阳听着赵柔和温念如的安慰，强打起精神来，努力将眼泪憋了回去。赵柔说得没错，万凝烟现在所受的苦都是拜那个男生所赐，定要他千倍万倍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