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阴湿亡妻窥伺后(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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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继续努力,还有两章呜呜呜呜呜呜(开水壶尖叫)
第46章 你忘了吗? 梦里的人,是没有脸的。……
呼吸间的寒气太重, 眨眼时我隐约看见了眼睫上的霜,而祂体贴地挥手,一条黑影扑向了床。
黑色的暗影像是活过来的巨蟒, 盘着身子将被子驼在身上为祂送来。
而我瞪大了眼,心里只有三个字, ‘不要啊!!!’
这是才洗干烘干没两天的被子,干净的、香香软软的被子!
要是早知道祂会把被子弄下来,我为什么还要特意给自己找好地方并把这里用干净的毛巾擦了好几遍呢?!
心跳比刚才还剧烈,我怀疑就这个姿势, 祂根本不可能听不到我躁动的心音。
在祂看过来以前,我赶紧自我安慰。
没事的没事的, 只有被子,床单那些都还在床上呢,至少结束以后我只需要把被子洗了。
祂将柔软蓬松的被子围在我身上,甚至贴心地将我抱起,好让我跪得发红的膝盖底下也能垫着被子。
于是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子沾上黏腻,潮气也沁入干燥的棉花里, 而我的体温虽然逐渐回升, 但...
真是糟糕的信号。
这意味着祂并不准备过早结束。
眼睫上的霜已经融化成了水, 我眨了眨眼,让视线里的关兰两字恢复清晰。
以前我很少关注这些, 现在才知道,原来外放的时候,手机会因为声音产生振动。
关兰在说话, 她提的都是些童年的趣事,两位母亲带着她到游乐园,又或者一家人出去踏青、野营。
祂似乎有些不耐烦, 原本安分的手滑过肩头,试图制造涟漪,为了从关兰的话里提取信息,我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在关兰的声音上。
但越是不想,越是难以控制,注意力全方位地放在了身体所能得到的所有感知上。
我第一次发现,平日里性能极佳的手机在运作时也会微微发热,更会在对方说话的时候,因为音量或者语调,振动的频率也跟着改变。
手心发麻,我揪了揪被子,想将脸也埋进去。
而祂将我逼进怀里,光裸的背紧贴着柔软光滑的丝织物。
捏紧手机的同时,我还得记得要按下静音,以免那些没能咽下的喘息被关兰知晓。
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那我可能会找根麻绳,在社会性死亡以前让大家逝者为大,给自己留点体面。
这何止一心二用,上学的时候我要有这份坚持不懈的毅力,和对每件事都保持高度集中的专注力,恐怕...恐怕也只能换个高分的志愿。
毕竟我就读的大学已经是国内顶尖的一流院校了,虽然不知道愚钝如我是怎么走了狗.屎运考上的,但也混到了学位证和毕业证。
有了被子将温度圈禁,我总算不用哆嗦了,但潮湿与腥咸的味道混着血气萦绕在鼻端,我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
关兰已经按照时间线,说到亲生母亲过世的那段过去了。
她的声音也逐渐哽咽,我抽出一分心力去理解她的话并思考该如何安慰她。
“妈妈走了,母亲、母亲带着我离开西照...”
这次她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关兰不会继续往下说,并准备劝她节哀时,她却忽然问我。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已经离开的人回到这个世界,只是...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露露会做吗?”
让离开的人回到这个世界?
我懵懵地思索着她的话,没发现自我影子里诞生的亡魂早已停下动作。
关兰的意思是,让亡者死而复生吗?
“会,当然会。”我肯定地回答道,无需任何考量。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会希望所有我爱的,在乎的人们能重返世间。
只是我也想起母亲们临终时枯槁的面容,并不怀着对死亡的恐惧,而是释然与放松。
妈妈是最后走的,那时候母亲已经先行一步,她虚弱得抬不起手,曾经牵着我的手并不温暖,哪怕生命仍有余息。
妈妈的声音从氧气罩里闷闷地传来,她甚至在笑。
“露露要照顾好自己。”
“妈妈走了,我要去找你母亲了。”
而我睁大了眼,生怕眼泪模糊视线,会让我看不清她最后的面容。
我试图挽留却知一切徒劳,只能哀哀地在哽咽声里挤出一句‘妈妈’,握着她的手,却抓不住半点余温,只剩下眼泪被风干涸。
回忆有冰霜凝结,我轻轻吐了口气,祂用冰冷的手擦去我眼角湿痕,柔软潮湿的发丝贴着我的脸,祂就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