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阴湿亡妻窥伺后(170)
良心让我感到愧疚。
愧疚也没办法耽误我在微风吹来的时候,为这个凉吻流下眼泪。
怪不得睡美人会爱上吻醒她的勇士。
任谁被禁锢在身体里几百年,孤独到几乎发疯的时候有个人来接近你,吻上你快被蛛网粘连的唇。
即便知道对方别有用心另有图谋,不是恋爱脑也会先爱上。
反正一个国家的财富,睡美人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既能说给就给,也能随时收回。
那我呢?
影子住在我的影子里,祂和我形影不离,又总在每个即将崩溃的瞬间拥住我,带我踏上下一个浪头。
与祂相关的回忆总是潮湿、腥甜。
鲜红的,漆黑的,苍白的,无一例外,都会向我伸出手,用祂漆黑的眼眶注视我,一遍遍地呼唤我的名字。
祂对我是什么态度?
我们总这样纠缠不清又算什么呢?
我还能收回自己的心吗?
我扪心自问,然后发现自己还不如没有心。
艾佳馨在和我表白,准确的说,她在和奚蓉剖白她对我的心意。
无人能见的影子化成风,牵住我垂放身侧的手,扣住我的掌心,十指交错。
奚蓉就像我的监护人,正在对我的追求者进行考验提问,而艾佳馨虽然年轻却在她那里做出了高分回答。
我不得感慨真诚是最好的通行证。
可惜艾佳馨是个富二代,没机会体会面试的苦了,除非她想像我一样自讨苦吃。
不过按照她的真诚,恐怕面试官在问及家庭背景的时候,就直接给她通过了。
然后招聘会当场变成天使投资人见面会。
奚蓉只是问问艾佳馨的家庭氛围,艾佳馨就把自己当前的个人资产明细全说出来了,录口供都没这么清晰的。
我只是同意吃了一顿饭吧?
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行动力太强了,年轻人的妈妈接受能力也很强。
小姑娘还真喜欢我啊?
按年纪我都能跟她妈义结金兰了。
果然,下一个问题,奚蓉就是问艾佳馨的妈妈多少岁。
“46岁。”
按照这个情况,我和艾佳馨的妈妈谈,都比和艾佳馨谈合理,好歹年龄差没那么大。
现在我也不考虑戳穿了,因为我暂时还没有给人当妈的准备,继续当我的睡美人挺好的,就是影子好像挤到我旁边了。
另一个手干嘛呢?
这种情况下还不能动很考验人,我开始自觉分心。
像我现在的情况,算丧偶第二春,还是出.轨?
和非人做算劈腿吗?
算的吧?
我的内心对未婚妻是很愧疚的,也开始想她在我的生活里还留下什么痕迹。
除了机票订单,好像没有别的了。
我和她都到了同居这一步,她竟然还能做到在我生活中消失得这么彻底吗?
那奚蓉她们很厉害了,这都能圆上。
我开始挨个细数生活中从前没太留意的反常,然后就发现,影子出现以前的我神经太过大条。
哪怕有异常也会像夹不起来的滑溜豆腐,轻了就滑走,必须等筷子戳破表皮,才能勉强捞上一点。
急得我想拿个大漏勺在脑子里捞捞了,看看还有什么我不记得的事情。
如果记忆是火锅,那我烫的菜全都沉底了,只剩刚下锅的还半生不熟地浮着。
我只能记得最近的事情,机票里的同乘人,张若安总是充满愧疚自责的模样,奚蓉常常一拐十八弯的话。
还有关兰的反常。
这几天的事情我总是记得模糊,却很难忘记关兰沾血的脸,和梦中梦里她问我。
“为什么你还活着?姐姐都不在了,你这样爱她,怎么不去陪她呢?”
到底是梦,还是真?
关兰和关芷真的互不相识吗?
恍惚间,我想起影子气恼地向我告状。
“她撒谎。”
有一滴泪刚好滑到嘴角,渗进唇缝,我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如果一切的谜底全部解开,我能接受真相吗?
微风擦去我脸上的泪痕,又温柔地将扎我脸的碎发往后捋,细致体贴。
好像啊。
祂和关兰,好像啊。
我又想起藕粉色的贴身衣物,变了色的床单被套。
床头水杯里,半夜醒来恰好温热的水。
地上未干的血色足印。
以及这些天里,我残缺不全的记忆。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的鞋底,为什么会有新鲜的泥土和草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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