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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的言,世的界gl[姐狗]+番外(81)

作者:四只碗 阅读记录

李。安。衾。

她是陆询舟清冷出尘的妻子,也是陆询舟浪/荡不堪的堂姑;庙堂之上她心狠手辣,床笫之间她温顺体贴;她高高在上,也卑微如尘;她毁了陆询舟的前半生,也成就了陆询舟的后半生。

陆询舟现在对李安衾的感情很复杂,此刻她的脑海中萦绕着母亲与她谈话的内容:四维世界、三维世界、《星际法》、《时空管理法》、社会学实验……如今她对李安衾做出的举动既有遵循生母安娜斯塔西娅的嘱咐的成分,也有强烈真情实感。她的身体里只有一个灵魂,却是一个经历了三段人生的灵魂,贺珘、蒲山(古代篇陆询舟隐居后的化名)、陆询舟,她们的本性相同,但对李安衾的恨意却各有不同。

宋嘉宗贺珘为了给予堂姑楚安衾一个坦坦荡荡的名分,不惜背负万世骂名,以江山为聘,许她母仪天下,许她权倾朝野,到头来,每日掺杂着慢性毒药的药粥和君王用从未试毒来证明的信任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千古帝后,伉俪情深”,没有梦到最后,自己完全看不出薄情寡义的女人蛰伏已久的狠毒。

士大夫陆询舟则是另一个平行时空中于封建社会觉醒的民本思想者,她看清了地主阶级“吃人”的事实,有心改变现状,却无力回天。在千百年来皆是如此的封建制度下,她的努力犹如蜉蝣撼大树,希望渺渺。李安衾是被囚于庙堂的牡丹,是从淤泥中生出的、最光鲜亮丽的漠然者。纵使痛恨帝王家又如何,她还是会依赖于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社会制度。

李安衾默许了“吃人”的行为,她自私自利,她心狠手辣,她自以为逃离了庙堂就能永远离开肮脏,殊不知在陆询舟眼中,他们永远都是一路人。死于二十三岁、活在三十三岁的蒲山(陆询舟)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她一面痛苦于自身的阶级,一面又不断去抨击它,所以与李安衾的复合是理想主义者的堕落和对柴米油盐的妥协。

陆询舟对所有事物保持着长期的温和态度,这种态度一旦久了,麻木不仁的她也分不清自己对李安衾的感情到底是真爱,还是被麻痹的温和。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看,就连自己也只能可恨地去逃避事实。

李安衾没有动,她静静地看着那人平静的眸子,她感到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一层可悲的隔阂。

陆询舟低头又翻了一页手中的科学刊物,她打算彻底晾着妻子,等她识趣地离开。可是想象中关上门的声音并没有传来,

“我不走。”

女人倔强地低下头,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只是双手已经开始微微发颤。她打开静音的手机,手机屏保的消息栏暂时没有任何消息,她静静地看着屏保上一家三口的合照,心里不可避免地再次疼了起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走。”

片刻后,那道冷冽镇定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很不协调的哭腔:“你不准赶我走。”

陆询舟合上科学刊物。幸亏自己有了三段人生,不然面对洞悉人心的李安衾,她怕是没演几秒就会暴露自己的不忍——陆询舟太容易在李安衾面前心软了,即使被伤害得遍体鳞伤,小狗也只会擦干眼泪继续去爱。她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再爱,可是重逢时还是忍不住在坏女人的勾引下心动。

可这次她不会心软了。

“出去。”

往日温柔的爱人难得冷了声。

“有些话,我们回家说。”

李安衾攥紧了手机,眼尾猩红地保持沉默。

陆询舟抽了几张床头柜上的纸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纸巾草草地擦了眼泪,随后起身干净利落地离开,病房的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她被我赶走了。

.

放学时间,李未晞依依不舍地跟纪舒礼告别。

“再见,舒礼姐姐~”

“再见。”纪舒礼像以往那样礼貌地点点头。

李未晞不满地叉着腰,气鼓鼓地微微抬头看着那人:“你今天跟我告别怎么只说两个字?”

看着无理取闹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少年老成的纪舒礼难得感到疑惑:“之前告别我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你怎么今天就不满意了。”

“哼!今天……过家家,嗯,你忘了吗?”李未晞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过家家怎么了?”

“你说……说我是你的老婆——姐姐要对我负责!”

纪舒礼震惊,她发现自从和李未晞成为朋友后,这个给她初印象是甜甜小妹妹的女孩彻底成为了娇蛮小公主。

玩个游戏怎么还上升到现实了呢?

“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纪舒礼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余光掠见幼儿园外妈妈的身影,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不知为何,她今天有点不敢让妈妈和李未晞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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