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今天也在互喊夫君+番外(97)
“啊——!”
虞挽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真是太会了!
窗外,踏着月色缓步走在宫道上的虞挽棠,听着身后那扇窗户关紧的声音,唇角无声地扬起一个清晰的、温柔的弧度。
指尖拂过方才亲吻过颜灼额头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肌肤的温软触感。
夜风依旧寒冷。
心底却暖意盎然。
新的一年,似乎真的……很不错。
第56章 和睦地想着怎么拐跑你的皇后呢!
春寒料峭,但御花园的泥土已悄然松动,冒出些许嫩绿尖芽。宫墙内的日子,仿佛也随着季节更迭,进入了一种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的新阶段。
颜灼的身体彻底大好,甚至因虞挽棠变着花样的“投喂”和盯着锻炼(美其名曰增强体魄以免再轻易中毒),脸颊还圆润了些许,显得愈发娇艳明媚。她像是被精心滋养的花朵,重新焕发出灼目的光彩。
而虞挽棠,似乎也渐渐从前朝后宫的纷扰中抽身,不再像以往那般时刻紧绷。她依旧处理宫务,却不再事事亲力亲为,反而多了些闲暇时光,甚至会偶尔在午后,独自一人在长春宫后院那棵老梅树下煮茶看书。
只是那煮茶的器具旁,总会多放一个空杯盏。那看书时,也总会“恰好”看到某些需要与皇贵妃“商议”的章节。
这日午后,阳光暖融,梅花将谢未谢,残香袅袅。
颜灼果然又“不请自来”,熟门熟路地溜达到后院,毫不客气地在虞挽棠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自顾自地拿起那多出的杯盏,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姐姐今日倒清闲。”她捧着温热的茶杯,眯着眼晒太阳,像只慵懒的猫。
虞挽棠从书卷中抬眸,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比不得皇贵妃,日日得空来扰人清静。”
颜灼哼了一声,凑过去看她手里的书:“看什么呢?咦?地方志?姐姐你怎么看起这个了?”她记得虞挽棠以前最爱看的是史书和兵策。
虞挽棠合上书,指尖在封皮上轻轻一点:“随便翻翻。”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道,“江南风光,据说与京中大不相同。小桥流水,吴侬软语,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颜灼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江南?我也听说那里好玩!东西也好吃!姐姐你去过吗?”
虞挽棠摇摇头:“未曾。”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投向那株老梅,语气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向往,“只是书中看来,心向往之。”
颜灼立刻来了兴致,开始叽叽喳喳地说起她听来的关于江南的种种——西湖的醋鱼、苏州的园林、扬州的包子……说得眉飞色舞,恨不得立刻插翅飞过去。
虞挽棠就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或是纠正她一些道听途说的谬误。阳光透过梅枝缝隙洒下,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气氛宁静而温馨。
说到最后,颜灼叹了口气,托着腮,有些沮丧:“可惜,也就只能想想罢了。”她们的身份,注定困在这四方宫墙之内。
虞挽棠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静默了片刻,忽然道:“未必。”
颜灼一愣:“嗯?”
虞挽棠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重新拿起书卷,淡淡道:“茶凉了。”
颜灼看着她那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痒痒的。她凑过去,扯着虞挽棠的袖子晃:“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快告诉我嘛!”
虞挽棠被她晃得书都拿不稳,无奈地放下书,拍开她的手:“并无主意。只是觉得,世事无绝对。”
颜灼才不信,但看她不肯再说,也只好撇撇嘴,重新坐好,心里却开始活络起来。
自那日后,颜灼发现,虞挽棠书案上关于各地风物志、游记一类的书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她去找她,还能“偶然”看到摊开的舆图,上面某些地方被朱笔极轻地圈点过。
她们之间的“礼尚往来”也变得更加频繁和……意味深长。
颜灼送去的可能是一盆据说来自岭南的罕见兰花,花盆泥土里却埋着一枚光滑的、带着海水气息的贝壳。
虞挽棠回赠的或许是一柄苏绣团扇,扇柄上却刻着一句极小的“明月共潮生”。
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每一次眼神交汇、每一次指尖触碰间流淌。一个关于“日后”的模糊轮廓,在那些看似寻常的书籍、器物、言语中,被一点点勾勒出来。
希望像初春的嫩芽,在冰冷的宫墙之下,悄然滋生,顽强地向着阳光伸展。
这日,皇帝突然驾临长春宫。
彼时虞挽棠正与颜灼对弈——虽然通常是颜灼单方面被虐杀。
听到通传,颜灼立刻收起那副耍赖悔棋的娇憨模样,端正坐好,摆出“偶遇”的恭敬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