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决裂的偏执青梅重逢后/毕打爱人(109)
祝爱盈看出祝亦年的失落,但却不知祝亦年何至于此,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能建立什么刻骨铭心的关系?对于祝亦年这种情感时常缺失的人更不大可能。
祝亦年想着跟文向好开口的时机,目光随意抬起时看到面前抱着哭闹的孩子的身影,祝亦年皱着眉,不由讶异:“阿好的妈妈?”
梁乐娟被这么一叫,看向祝亦年,反应过来曾在小巷见过,目光很快地游移到一旁精英打扮的祝爱盈身上,不由站起来打招呼。
怀里原本在哭闹的陈晓彬也霎时静了许多。
“这是我好朋友阿好的妈妈。”祝亦年向祝爱盈介绍,声音有些不情不愿。
祝爱盈惯常地客套搭话:“快过年了,不带着你女儿一起回去吗?”
“马上回去了……”梁乐娟拉紧两个小孩,话说一半才意识到所说的并非同一人,才讪讪地笑,“阿好跟她爸爸一起过年。”
祝亦年听到梁乐娟遮遮掩掩的说辞,一下忍不住大声指责:“骗人!是你不要阿好的!”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交情,突如其来的指责显得过于僭越。
祝爱盈皱着眉去看明显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祝亦年,不由皱了皱眉,伸手去拉住祝亦年。
原本畏畏缩缩的陈晓晴一下子被祝亦年吓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中心是这样学习同人交往的吗?”祝爱盈微倾下身子贴在祝亦年耳畔,有些严肃地说。
梁乐娟无奈地哄着两个孩子,对祝亦年半真半假地解释:“你是阿好的朋友吧?她不愿意跟我离开百会,说是这边有很好的朋友,我总不能为了自己,逼小孩斩断这边的关系吧?”
祝亦年一听梁乐娟这么说,所有的火焰霎时都熄灭,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梁乐娟,原本攥紧的手颤了下,松开的指节攥不紧小熊挂件,任其坠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就不打扰你们,我去哄哄两个小的。”梁乐娟拉着一儿一女要走,“别哭了,妈妈给你买玩具好不好?”
陈晓晴总算稍冷静下来,却盯着祝亦年掉在地上的挂件,颤颤地去指:“我想要这个……”
“不可以!”祝亦年应激般退了两步,浑身都在颤抖。
祝爱盈向来不喜欢在公众场合与陌生人拉拉扯扯,更不喜欢祝亦年这种似在发病的执拗状态,这会让她想起手上去不掉的伤疤,想起一段失败的婚姻,想起顺遂人生中平白添进的败笔。
于是先祝亦年一步捡起那个玩偶挂件,祝爱盈直接递给陈晓晴:“别哭,姐姐给你。”
陈晓晴拿到想要的玩偶挂件,一下子静下来。
祝爱盈微笑着目送梁乐娟以及一对子女离去,才严肃地转过头对祝亦年说话。
“冷静。”祝爱盈转身去捏着祝亦年的双肩,看着在深呼吸而说不出话的祝亦年,“你想要多少个这样的玩偶,妈妈都可以买给你。”
“但你这样不对,一个挂件而已,难道因为这个又要咬别人吗?”
“你要知道不理智的决定会毁了你和身边的人。”
见祝亦年终于平缓了呼吸,祝爱盈才重新直起身子赶火车,给因头晕而坐在休息区的张翠兰打电话,让她带祝亦年回家。
祝亦年满脑子是祝爱盈的话,呆愣愣地往休息区那边走,忽的抬头看向顶上挂着的时钟,开始不知所措。
在所剩不多的时间内,祝亦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上这份有关离别的答卷。
离别太复杂,意味着非彼此不可的交集都要归为原点。
可怎么归为原点?
与公式逆推一样吗?
原本彼此一步步走近,如今要及时转头,才能再次归为原点吗?
可她马上已经不得不转头,被如同钓在马前的萝卜一样的承诺钓着的文向好怎么办?
不肯转头怎么办?
根本无法处理的感情让祝亦年似在被催促着,慢慢开始觉得窒息,整个胸腔都在发麻,喘着气时眼前一片又一片模糊。
而同一时间,文向好几乎是踏准梁乐娟所报时间走入火车站。
她其实不缺这五百块,但却很希望这五百块能成为亘久不变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她不要因为时间的冲刷而忘记,而抱有幻想。
在所讲的检票队列,文向好找到了梁乐娟一行人。
陈晓彬不像是吵闹不肯走的模样,如今正跟着陈晓晴一起玩着手中的玩偶。
文向好皱着眉不想再走近,可一转头见意识到什么,立刻又回头看,才发现其手中的玩偶跟她送给祝亦年的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