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决裂的偏执青梅重逢后/毕打爱人(157)
祝亦年一时不知道,是不是不应该与文向好重逢,或者就当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就让文向好成为她一辈子一个不会磨灭但永不失去的梦,她会不会不用这么踌躇呢。
隔靴搔痒的可望不可即比毫无转圜好得多得多。
文向好听出祝亦年语气中的遗憾,实在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因为对她好这件事觉得遗憾。
就因为会模糊边界?她的行为会模糊朋友和喜欢的人之间的边界?
文向好一下凝住脸色,不知为何原本已抛之脑后的情绪又再回笼,仰着头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太好?就是朋友可以要做的事。”
“你给我筹码时也是这样的意思,不是吗?”文向好想起祝亦年给的筹码,以此作为反驳的底气。
“朋友和恋人做的事没什么不同,甚至可以一样。”文向好为祝亦年打开饭盒,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只是不会接吻,所以有些事不用分得这么清,也不用边界局限自己。”
这也是文向好这些天用来告诉自己的理论,朋友这个身份一样可以和恋人一样是长久的存在,除非在某一日,各自真的有彼此有比朋友更重要的伴侣,才各自淡出彼此生活。
“如果真的打扰到彼此,你再划界限也不迟。”文向好又再补充,打消祝亦年的疑虑。
祝亦年却似听不懂,执着个别词语问:“哪种程度叫打扰?”
文向好觉得自己和祝亦年在这件事上似是永远牛头不对马嘴,也不知祝亦年为何在应该如何对待她这件事带着无法劝解的执拗。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在打扰你吗?”文向好举例。
“不会。”祝亦年摇摇头,然后抬眸很细致地观察文向好的表情,“那我怎样做会打扰到你?”
文向好一看便知祝亦年又在打量她,对她用公式,没好气道:“为什么你总会觉得打扰到我呢?十年前的你给我糖的时候,怎么不想是打扰呢?”
一时情急的话好似触及祝亦年的痛点,祝亦年一下子不再说话,含糊应了句便闷头吃饭。
吃宵夜那晚好不容易缓和说清的关系如今好似又紧张起来。
或者两个人最近都太累,祝亦年原本已经松动的态度又被工作筑起高墙,文向好忽然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个项目告一段落,两人能静下来谈谈。
次日,祝亦年便因项目的变动临时需要出差两天。
因为决定过于临时,祝亦年甚至只能在隔间拿起行李箱将不常穿的几件衣服以及洗漱用品收拾好。
文向好急忙帮祝亦年订好飞机票和安排酒店,因为时间太赶,甚至只能订到不太舒服的经济舱。
“一路顺风。”
文向好叮嘱祝亦年,然后看着祝亦年托着行李的模样,不顾昨日的不欢快,最终还是上前一步,一只手半屈着虚虚抱住祝亦年。
被文向好拥在怀里,祝亦年始料未及地睁大眼,然后才伸手回抱住文向好。只不过手刚碰上文向好的后腰,文向好就已放开她。
“好的。”祝亦年应了声,直到文向好往后退,才将手收回。
祝亦年原本不想答应出差,这是自从找到文向好后第一次又再短时间分隔两地,明明文向好已经表达过不会再离开,但祝亦年根本压制不住心里的慌张。
昨日祝亦年并不想沉默回应文向好,明明是自己在跟文向好把握边界,可真的听到文向好如此理直气壮又大度,如此矛盾的两面让祝亦年清晰认知到,自己完全做不到洒脱。
也认识到自己完全和十年前不同,文向好昨日那番话让祝亦年一时无措,无措文向好究竟还会不会想和十年后的祝亦年做朋友,才作出如此反应。
可沉默会把事情在不清不楚间变得更糟。
祝亦年从搭飞机到下榻酒店,看了很多次手机,都在等待着文向好的消息。
直到消息栏出现一句“到了吗”,祝亦年才低低沉口气,然后点开聊天框回复到了。
除了这两个字外,祝亦年还想再摁下什么,可指腹停留在按键下,迟迟无法组出一个句子。
可屏幕却突然出现一个视频通话邀请。
手机几乎要从祝亦年手中跌出,祝亦年眨了眨眼,呼吸好几下才摁下接通。
文向好本来并没有打算给祝亦年打视频通话,可今天送机的时候,她似乎感受到祝亦年给出的和好信号。
她不想在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同祝亦年闹得不欢快,也后知后觉,或许她不能停留在十年前的方式同祝亦年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