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村姑狠狠钓(53)
“那我……”不仅没刷上好感,还减值了……
第37章 荒唐往事
周千龄暗骂自己直接叫叔就行,非得显得亲近叫掰子叔。
当时她还为此纠结了一下,因为她不知道吴妹来母亲的名姓,还担心这样的称呼会不会有些顾此失彼。
“没事别担心,吴掰子只敢窝里横。”显然吴妹来会错意了。
不过她这句话倒是传达了一个重要讯息,“你和你爸关系不太好?”
“不太好”实在是委婉,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吴妹来没说她爸脾气暴躁爱打人的事,而是说起了自己名字的由来。
“我其实不是第一个孩子。”
头先,刘桂艳还生了一个女儿,刚出生就被吴二狗扔进了开满荷花的池子里,因为这样做的人实在太多,除了承受生育痛苦的母亲,人们对此已经感到麻木,顶多换来一句“可惜了”。
还不太晓事的年纪,吴妹来看到过刘桂艳床底摆着个香炉,偶尔她会又哭又笑地抱着它到山脚荷花池边磕头上香。
那时吴妹来还不知道自己差点也变成祭奠的亡魂之一。
有一年家里来了个道人,没说几句就被吴二狗轰出门去,大伯娘对吴妹来说: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哩。
吴妹来这才知晓了那些久远的荒唐事。
杀了她姐姐的第二年,吴妹来出生了,同样地,她被吴二狗抱下山。
要扔掉时,路过一云游道人,称和他有缘,掐指给他算了一卦,说着一堆晦涩高深的玄机,吴二狗听不懂,只问了一句,“她有什么用?”
“此女有接子之福。”
这句他听懂了,所以吴妹来活了下来,并得到蕴含他们期许的名字:无妹来。
第三年,吴妹来未满周岁,刘桂艳生下了她的第三个孩子,是个男孩。
她喜极而泣,夫妻俩请了好些教书人为他取名。听说每个字都是从古籍里来的,引经据典,意义重大。
可惜耀祖无福消受。耀祖三岁时还不会说话,流着哈喇子连爬都爬不稳,于是他继承了他爹的荣耀,获得自己的外号:吴憨。
若说原本还有人记得他的本名,在五岁后,他彻底变成了“吴憨”。
那年大规模上户口,刘桂艳二人忙着农活,叫吴妹来带着弟弟去登记。
当工作人员询问她弟名字时,吴妹来老实回答:“他叫吴憨。”
吴妹来不知道“憨”是什么意思,也不懂怎么写,但工作人员会,她看了眼留着口水鼻涕啊啊啊的憨包,啧啧称奇:“竟然有这么贴切的名字。”
这些是几个月后户口本发下来才被发现的。
但好在,夫妻二人终于意识到吴憨真是个憨的,准备放弃他忙着备第四胎,所以只是饿了吴妹来两顿了事。
“这一胎流产了,我妈也坏了身子丧失生育能力,这才结束这场荒唐行为。”
说完,周千龄面露怒意,气愤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她们包红包了,我这就去要回来!”
走到门边,她回头,“你怎么不拦我?”
“我觉得你说得对。”
周千龄抿唇,又走了回来,黏黏糊糊抱着她,“要回来她们就不让我俩接触了。”
吴妹来耳朵被她的头发蹭得痒,哈哈直笑,将她推开一些。
“不过我可以帮你骂她们,嗯……偷偷的,不当她们面。”
“我骂得可难听了,信我。”
“那你骂吴二狗吧,开始。”
收到指令,周千龄运用自己毕生修为开骂:“这死爹死爷的狗烂吊子就该千刀万剐*#&%……”
窗外阳光明媚,屋内鸟语花香,小小的房间仿佛开出朵朵鲜花,让人如沐春风。
闭麦,周千龄走到墙边薅出大水梨咬了几口润喉。
又坐回床边,道:“好了,接下来骂……你妈叫什么?”
“刘桂艳,不用骂她。”
周千龄不解,“你不生气?”
吴妹来摇头,给她擦掉嘴角的梨水,道:“生气,我不喜欢她,但不恨她。”
“我妈挺怪的,明明不姓吴,却一直致力于生男孩为老吴家传宗接代。”
“原先我想不通,后来就琢磨出了些隐由,除开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不生出男孩她就得一直承受生产的痛苦。”
“传宗接代在她看来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都是不需要思考的真理,所以她将对痛苦的抵触附加到女孩身上。”
“就像学生要是被圆规刺伤,很多人会厌恶排斥圆规,而不觉得是生产商的设计问题。”
周千龄撇撇嘴,她可不管这么多,对自己不好的,管你是人是狗,通通骂个够!
“看不出来你脾气这么暴?”吴妹来捏她的脸。
周千龄不赞同地否认:“没有,我其实是个斯文人。”担心吴妹来觉得自己和吴二狗是一类人,她撇清道:“我那是打抱不平,可不是没人性的超雄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