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晚入我梦中(36)
“你问什么问题了?”
“你和那小美女,到底什么情况?”
“你能别老叫人家小美女了吗?人家有名字的好吗?”苏怀望下意识说道。
可是只换来了屠知灼酸里酸气的评论:“哟哟哟,这就开始护上了,唉唉,只听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你真是差不多得了。”
“好吧好吧,”屠知灼举起双手,妥协的意思:“顺从你,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那你和林玦到底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苏怀望眼神游移:“就是你看的那样呗,邻居,可能还是……朋友吧,没了。”
“我可不记得你和我这个朋友有过那么浪漫的夕阳下的奔跑。”
“你忘了吗?大前年冬天,我们去南海玩,你拉着我在夕阳下跑了一小时。”
苏怀望一双死鱼眼看着屠知灼,看得屠知灼都有点心虚了:“氛围,氛围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
“嗯……这个、这个我也有点说不上来,你们俩有一种……满眼只有彼此的感觉?”
“我看你是为了自圆其说开始瞎编了。”
苏怀望决绝地下了定论,屠知灼也确实找不到论据反驳她,她绞尽脑汁也没能从自己本就是感觉占据上风的大脑中找到她们俩有奸情的证据。
看着正在一边苦思冥想的屠知灼,苏怀望松了口气。
真的,还好屠知灼傻。
万一被她看出她对林玦有想法,那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
以屠知灼的性子,她肯定要筹备着让她告白,还要出一堆馊点子来所谓的“增进感情”。
包括今天的烧烤,虽然结果很好,但不代表苏怀望认为这不是个馊点子。
苏怀望不像屠知灼,只一味跟随着感觉的线索。她一向被父母教导着要克己、理性,即使是决定要解放天性的现在,她也仍旧无法脱离这种教育对她的影响。
她毫不怀疑,她对林玦那小小的冲动,会随着时间被磨平,到时候她就可以把那些春梦、那些不断回放的记忆片段都当作无根之物清除掉。
想到这里,女人吃零食的动作顿了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起来。
今天玩水的时候,林玦握住她手腕再放开时,无意识擦过了她的手指,那份触感自那时起就一直停留在她脑海里。
冰凉的,像藏在湖底的沉水。
“不过我这次来见你,可不仅仅是为了小美女。”屠知灼的声音将苏怀望不合时宜的遐思拉了回来。
“?”
看着苏怀望一脸疑惑的模样,屠知灼没忍住上手掐了掐她的脸。
“比起小美女,我最好的朋友更重要不是吗?我想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生活。”
三年前,苏怀望父母的噩耗传来时,那一整个月,她的状态都不对劲,经常在屋子里一宅就是一天,如果不是屠知灼硬生生把她拉出来,她可能一天连饭都不会吃一口。
那时候的苏怀望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具空壳,很少的悲伤,更多的是迷茫与不解,就好像原本正走在一条极为明显道路上的人突然被放到了没有一条路的旷野了一般。
但是人生本就是旷野。
不过好在,苏怀望还是挺过来了,操办完父母的葬礼后,她和屠知灼说,她要试着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屠知灼听完后既是高兴又是愁,高兴的是苏怀望终于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她那时已经大四,出国在即,无法时时陪伴在苏怀望身边,苏怀望必须要学会一个人活下去;愁的是,在苏怀望对自己人生的规划里,学校已经授予她的研究生资格肯定不在其内。
结局是,苏怀望背离了父母原先为她框定的路径,拿着大学毕业的证书在各大城市旅居,最后来到了这里。
她父母生前所投资的、却半途而废的项目。
就像她一样。
“最近过的不错嘛。”屠知灼捏了捏苏怀望脸上的肉,入手皮肤细腻光滑,让她很满意:“感觉还长胖了,精神头也好了很多,怎么说,是爱情的滋润?”
“以防你不知道,林玦是一个月前才搬来的。”苏怀望被捏着脸,声音有点变调。
屠知灼挑了挑眉:“现在我一提到爱情你就能想到她了?”
苏怀望恼羞成怒,打掉她的手:“又乱说话!”
屠知灼一阵大笑,然后又正色道:“说真的,黑眼圈都消失了欸,最近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由于睡眠障碍,苏怀望的黑眼圈从她学生时代起就跟随着她,也就是服用褪黑素药物治疗期间能好一点。
屠知灼说着,手指柔柔地摸她眼眶,很温暖的感觉,苏怀望的神情也情不自禁软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