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暖月怕她尴尬，稍稍错开眼神，找补说：“如果前提已经不存在了，你可以当我没说，我们的关系维系成什么样子，由你说了算。”

短短几分钟内，宋昭的大脑飞速运转。

情侣餐厅，设计花束配色，和她那么契合的玫瑰花香……

离得这么近，应该不会听错吧？

宋昭有点困惑，怎么会这样呢，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她和陈暖月不可能的事实。

但现实偏偏又这么发展了。

陈暖月说，你会愿意和我交往吗？

第92章 我可以等

宋昭无辜地眨眨眼睛，“你再说一遍。”

“哪句？”

“……”

“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你会愿意和我交往吗？”陈暖月试探着说，然后小心翼翼观察宋昭的反应。

见她脸色没变，陈暖月又往下说：“如果前提已经……”

“前提还在。”

本来想拿乔，但宋昭见不得陈暖月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飞速接话。

陈暖月原本的心情有些忐忑，现在好多了，但心跳还是很快。

宋昭咬住下唇，几秒后又松开，继续说：“交往的事，我再想想吧。”

还有好多事没说清楚，宋昭不想给感情留隐患。

她显然是有后文的，陈暖月也不气馁，静坐着点头。

“你爸爸搞出来的那个弟弟……后来怎么处理的？”

宋昭先问了这个，她比较好奇陈暖月是怎么解决的。

陈父对陈暖月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陈暖月挑眉，斟酌了片刻。

“不是陈家的人，就打哪来回哪去了，至于我爸……他不幸中风，我只好把他送去疗养院，让护工好好看管了。”

她说得很含蓄，个中细节，陈暖月并不打算向宋昭透露。

至少现在在宋昭心里，她还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隔断了她和她的过往。

宋昭有些心酸。

“这样啊，那祝病魔早日战胜他，不要让他再受折磨了。”

“借你吉言。”

“好吧，本来我今天来，是想把事情说清楚，但你打断了我的计划。刚刚理了一下，发现暂时还是理不清，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

宋昭理了半天，最后实话实说。

她和陈暖月的纠葛，实在是有点曲折，一时半会真的很难把所有事情理顺。

“我可以等，先吃饭吧，边吃饭边理。”

陈暖月认真地想了下，确实。

等到服务生把菜上齐，陈暖月起开红酒的塞子，给她们都倒了一杯酒。

“能喝吗？”

宋昭看了眼深红色的酒液，轻轻点头。

她很少喝酒，但今天情况特殊。

“你订餐厅的时候，小姝是不是在旁边？”端起酒杯，宋昭的唇刚挨到杯口，突然又想起这茬。

陈暖月回想了一下，摇头。

“没有，估计是看见从我助理那里知道了行程，打电话问到的吧。”

“那我们……”宋昭有些不安，紧张地看向窗外。

“别担心了，好好吃饭吧。”陈暖月拉住宋昭的手，示意她安心，“虞冷玉知道小姝来了情侣餐厅，早就杀过来了。”

不过宋昭的表现，倒引起了陈暖月的另一层隐忧。

月光谷的西餐做得很好，在宋昭吃过的西餐厅里，可以排到前三名。

进食的过程很安静。

除了时不时的眼神交流，两人都没说话。

“好了，我理得差不多了。”

宋昭放下刀叉，嘴一擦，准备开始算账。

陈暖月喝完最后一口酒，柔声打断她：“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昭昭你的意思是，把之前的问题说清楚了，就会同意和我在一起？”

忍着害羞，宋昭点头，“是这样没错，但如果说不清楚，那还是先缓一缓吧。”

“那我先说吧，我只有这个问题。”

宋昭没反驳，陈暖月才接着说：“我有过一段婚姻，叫难听点，我算是寡妇。你是公众人物，和我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今天才成为寡妇的吗？”

宋昭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暖月，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她不敢相信，陈暖月耿耿于怀的，竟然是这个。

其实话说出口宋昭就后悔了。

那段婚姻，陈暖月是受害者，她心里也很介意，她却说她是寡妇。

一时半会儿，道歉的话又说不出来。

宋昭朝斜后方偏头，陈暖月沉默了很久。

“不管你信不信，我刚刚想说的……其实是，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我爱你，在决定爱你之前，我就不在乎身份了。”

“可是我在乎。”陈暖月难得露出几分神伤，“昭昭，我不能不在乎。”

她再次伸手去摸宋昭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