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霖心中暗觉有趣，脸上却未表露分毫，依旧带着那礼貌性的笑容：“哦？祝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言。”

“圈内人都知道，悦龙娱乐向来以难进难出而闻名遐迩。”祝姬禾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毫不犹豫地径直说道。

陶霖听到这话，并未作出回应，只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目光平静地盯着祝姬禾，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那姿态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又好似在刻意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祝姬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也不揭穿他，依旧面无表情，接着用那平稳得好似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对陶霖说道：“陶总，想必您也看到了，如今热搜上赫然挂着的是‘祝氏总裁——祝瑾禾与姜雪的恋情’。真假暂且不去论它，我可是明明白白地记得，当初正是陶总您亲自把姜雪送到祝氏来的。”

祝姬禾说到此处，稍微停顿了一下，那清冷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陶霖一眼，这一眼仿佛能洞穿一切。随后，她接着用极其冷漠的语气说道：“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就因为姜雪，祝氏给悦龙送了多少好处，想必陶总您的心里比谁都清楚。难道您还觉得不够满足，还在期待着更多吗？”

墙上挂着的钟滴答滴答的响着，陶霖却迟迟没有回复，他没有想到祝姬禾讲话会那么直接，一点弯绕都没有。

许久，陶霖笑着开口了：“我不太明白祝小姐的意思。”陶霖并未正面回答祝姬禾的问题，而是选择装起糊涂来，“这半年，姜雪并未和悦龙有过什么联系啊。”

说到这儿，他还故意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姜雪早在前几年，就自己单飞出去了，如今公司基本上都管不了她了。整个公司也就只有她有自己的工作室。”

“不过这半年祝氏确实对悦龙照顾有加，投资了好几场演出和剧本。”陶霖忽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本以为是陶某受到了青睐，没想到竟然是看在姜雪的面子上。”

旁边一直瞧着热闹的祝瑾禾听到这话，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屑，心里只觉得陶霖这老狐狸的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此刻的祝瑾禾紧抿双唇，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阴沉。

祝姬禾则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祝氏应该还没傻到那种地步，会为了您那张老脸来买单。”

祝姬禾丝毫不留情面地回怼，对于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就得这么做，坚决不给他留一丁点儿面子，“陶总就别在这儿装得什么都不清楚了，去年祝瑾禾因为姜雪的事儿来悦龙拜访了多少次，您心里真没点数吗？”

被祝姬禾这么一说，陶霖倒也不生气恼怒，反而是面带笑容，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和其他人添茶，“人老喽，很多事情其实我也记不太清咯。”

“你老了，可姜雪还年轻。”祝姬禾已然看出陶霖是在故意跟自己打哑谜，也就懒得再讲究什么客气。

“姜雪是不是和悦龙签订了 3000 万的条约？条件是只要她能达成，你们就会放她走，不再续约？”祝姬禾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对于祝姬禾会知晓此事，陶霖先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他挑了挑眉，语气随意地道：“是这样的。”

“那还真是奇怪，悦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祝姬禾语气中带着笑反问，紧接着又自问自答起来，“还是说悦龙笃定了姜雪走不掉。”很显然，这句话是肯定句，而非反问句。

陶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此时祝姬禾的眼睛是带着笑的，可那笑容却显得十分虚假，让人不禁感到不寒而栗。

但姜终究还是老的辣，陶霖依旧强装镇定，努力维持着那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祝小姐说笑了，悦龙是正规企业，肯定不会言而无信的，除非姜雪自己没达到目标。”

“是吗？”祝姬禾似乎没了耐心，眼睛虽含着笑，语气却愈发冰冷：“贵公司的官司，久到 8 年前的都还没打完呢。”

“说这话的时候，陶总自己相信吗？”

陶霖脸上掠过一丝尴尬，没有答话，选择装死不回应。

见此情形，祝姬禾直接冷哼一声，陶霖倒是能扯皮，却也不生气，只是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通常来讲，祝姬禾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对于悦龙这种小公司，往常她根本不屑于浪费时间跟他们交谈。

只是悦龙是姜雪的出道公司，对于姜雪的事情，祝姬禾总是会格外耐心。

姜雪不希望和悦龙闹得太难看，那就决不能太难看。

祝姬禾心里憋着气，用少有的耐心接着说道：“悦龙打的算盘不用我说，圈里长着眼睛的人都清楚，姜雪现在是你们唯一的摇钱树，你们肯定会想方设法让她续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