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万凤温柔的眸子，张灿儿还是听话地照做了，她能看到万凤脸上的坚决和愤怒。

万凤扶着张灿儿坐在了不远处，而她走向了那五个男人面前，看向张图问道：“有刀吗？”

张图看了一眼她身后的沈凡梦，看到沈凡梦轻点了一下头后，就快步走到屋里拿了一把军刀出来，然后递给了万凤。

万凤低头看了一眼，笑了一声，“这刀，砍人头最合适了。”

那五个男人听到她的话，全都吓得跪地求饶，有两个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这还好是在室外，尿骚味不浓郁。

“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我也是被迫的呀，家里还有个一岁的女儿和一个重病的妻子要养活，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跪在最中间的男人哭喊着说道，他把头抵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

“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一位老人呢，没了我她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求求你了，放过自己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求你了，不要杀我……”

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响起，有的打起来感情牌，有的表着忠心。

但万凤的眼神依旧是冷的，手里的刀，在烈日的照耀下发出阵阵的寒意。

手起刀落，军刀上沾着滚烫的鲜血，猩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了地上，使得地上血红一片，透过红色的液体，能看到有五个无头人跪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们的头颅就在附近不远处，全都睁着眼睛惊恐地看向前方，就好像他们还没死一样。

沈凡梦蹙着眉心看向了万凤，她总感觉这个人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特别是这狠辣的样子。

她盯着着万凤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不断地回忆着自己在哪里见过，想得有些入了神，连人走了都没发现。

还是张图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

“城主？这些人我来处理就好，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好意思，等明日我过去找你再商议一号的事。”

沈凡梦点了点，然后转过了头来，看着张图冷冷道：“你儿子我保不住，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你应该也听说了军营里的事，那四个杀神的姐姐就是张灿儿，你觉得她们知道了这个事情后会善罢甘休吗？”

张图惊愣了在了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但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张嘴想开口求饶时，沈凡梦摆了摆手，“你就知足吧，这个事没影响到你女儿就不错了。”

闻言，张图想求饶的嘴，最终还是闭上了，张婉有多努力她是知道的，半年就晋升到了士兵大队长，如果因为这个事让她降级，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行了，别苦着个脸了，把这里收拾了后，就去跟张灿儿和万凤道个歉吧，一号区的事之后再说。”

……

张灿儿和万凤回到家时，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万凤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张灿儿心里很乱，她不知道万凤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在她这二十几年的人生当中，接受的教育都是普通又平凡的。

而杀人这个词也只是在小说和影视剧里看到过，因为不是直面地去面对，也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的，所以感触不深。

但今天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是的，她没有听万凤的话，在万凤走后，她就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手。

把一切都收进了眼里，万凤狠厉讥笑的画面到现在都很清晰地在脑中回放，然后又突然想起了小浩来，所以张灿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害怕？好像没有太多，因为是万凤，所以她不是很怕。

难过？那肯定是有的，小浩的死就像她心里的插了根刺一样，不去碰不去想也就没什么问题，但只要想起心情肯定是好不起来的，可也只是因为小浩，那些人死了她是不会难过的，她又不是什么圣母心，会对想害她的起怜悯。

高兴？好像也不是，她还做不到在自己的同类在面前死亡时能笑出来。

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她自己也琢磨不透，摇了摇头，打算不去想了。

万凤在外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火堆，上面正架着一口大锅，锅里正烧着水。

她们一路走到星耀城就没怎么洗过澡，有时候看到河流，才会洗上那么一回。

昨天两个人也只是用冷水简单地洗了一下，今天怎么说也得洗个热水澡。

张灿儿走到外面，看着万凤坐在火堆旁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饿了吗？我去找周叔问问哪里可以做饭。”说着张灿儿就要走。

但手被万凤抓住了，她看着张灿儿的眼神中有着小心翼翼，“我…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你别怕好不好？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