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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敌(62)

作者:执古御今 阅读记录

说谁没有长进?叶然心里憋火。不就是会炒几道菜吗?得意什么?

乔峤闻到火药味:“子曾经曰过,‘饭桌上,不许急眼。’”她给白浔使眼色,意外让她收敛一点,不要没事找事。

白浔耸一耸肩,脚尖被踩,她眼睛一眯,望着乔峤,意思是,你丫欠扁!

两人的小动作落在叶然眼里,成了她们眉目传意,将她隔绝在外。仿佛一下子回到许多年前,当白浔和方可玩闹时,她只是个局外人。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不能有姓名!”不,也许,从来就是两个人的电影。乔峤不是方可,她们显而易见很亲密,无需言语,就能理解对方所想,白浔果然不再和她抬杠,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别人这么服帖。叶然的胃里一阵绞痛。

两位宿敌终于安分,但安分让空气突然安静。乔峤受不了安静,展开新话题:“今晚,你们住哪儿?”

叶然下榻的酒店离这里不远,白浔说:“我在她住的那家再订一间,方便明天早上一起去见客户。”

两个房间,四张床。乔峤计上心来:“我请求借宿。亲爱的白,快热烈欢迎我。”

叶然一惊,这么直白?静观其变。

乔峤看一眼叶然,又看向白浔:“家里唠叨声太多,不想回去。”

才朝九晚六不到半个月,乔峤就厌倦了按部就班的生活,她不敢跟乔荣提,怕和乔栎一样谈崩,闹得一家人冷眼相待,也不想面对乔荣。

白浔:“有家不回,身在福中不知福。”

乔峤展现在外的永远是家庭和美、其乐融融的一面,白浔不了解乔峤的苦恼,也没有问过,她以为,以乔峤藏不住事的性子,她看到的,就是她的全貌。

白浔说“有家不回”时眼神暗淡,语气有种惘然若失感,叶然心一揪,七年前,叶衡猝然离世,白浔成为孤家寡人,她孤零零漂泊在外,背负着满身创伤,回归时,却是艳光四射的模样,这期间,一定吃了不少苦。

乔峤苦闷几秒,眉头一展:“不管,我今晚蹭住蹭定了!感恩,懂?”

白浔叹一口气。“感恩”都摆上台面了,她要是拒绝,“影后”不得立刻当众演一出苦情戏?

乔峤自知不回绝即是肯收留,得意一笑:“哈哈,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拿了,就在后备箱。”

乔峤有备而来,叶然想提醒白浔,你是来谈合作的,而非谈恋爱,话到嘴边,又就着豆腐咽下去。

只要人家不耽误公事,私事方面,别人管不着。

她们相处,总是伴随着剑拔弩张和受伤,有人能给白浔带来欢乐,尽管那人不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叶然想,不怪白浔看扁她,这些年,她确实长进不多,至少在感情上,她一直停留在十八岁,懵懂无知的年纪,幸福与阴影交织。

白浔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顺手把账单结了,乔峤知道后大呼“不可以”:“说好的这次由我来!亲爱的白,你怎么能背着我干这种事?”

乔峤的大嗓门引来旁边的几桌客人侧目,白浔尴尬:“闭嘴吧你!”

“你俩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叶然胃酸泛滥地说。

乔峤再迟钝,也听出了话外音,她向叶然解释:“不是你......”

白浔踩住乔峤的鞋面。

“啊——”乔峤五官乱飞,“疼!”

白浔:“吃你的,再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后,乔峤吃饱喝足:“出发!”

第27章

白浔在,乔峤把车钥匙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坐进副驾位。

“你俩要是不忙工作,今晚咱们就去兜风。”乔峤说,“去郊区,坐在草地上,看月亮,数星星,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白浔:“醒醒!”

乔峤:“自从你回国,咱们都没有在夜晚数过月亮,好怀念以前的时光。”

白浔:“大可不必。”数来数去,只有一轮,只有幼稚鬼才乐此不疲。

乔峤:“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去看伦敦桥......”

前座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叶然坐在后面,安安静静,扮演好观众的身份,她们没有注意到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于这辆小小的车里,尤其是白浔,当她和乔峤对话时,言语中没有一丝毒舌的意味。有一瞬,她和乔峤对视,不知为何都露出笑意,叶然的喉咙顿时打了个结,像乒乓球一样又大又硬,让她难以呼吸。

白浔果真如她所说,并没有旧情难忘。心碎已经足够糟糕,得试着拼凑起破碎的骄傲。

叶然深呼吸,动作幅度很小,接连三次,勉强让起伏的心绪维持平和。

白浔故意和乔峤畅聊,眼睛不时瞄向后视镜,观察叶然的反应,却见她在淡定地刷手机,眼神无波无澜,暗自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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