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日前这一世换我保护你(36)
夏母在旁边听着,没说话,只是往两人碗里又添了些面。热气腾腾的白雾里,她的眼神很亮,像看透了这世道的复杂,却依然愿意留一盏灯。
深夜的业主群里,求助信息还在不断刷新。有人求水,有人求蜡烛,有人用金戒指换半袋饼干。夏微凉看着那些跳动的文字,忽然明白她们加这些群的意义——不是为了真的“求购”,而是为了在这片信息的暗流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像水草一样,看似随波逐流,实则牢牢扎根。
雨还在下,没有停的意思。但别墅里的灯光亮得安稳,温室里的青菜在生长灯下发着绿,储藏室的物资堆得像座小山。那些藏在暗处的善意和防备,那些演出来的“窘迫”和“余裕”,终将在这场漫长的暴雨里,织成一张保护网,护着这一小家子人,慢慢熬到天晴。
第23章 迟来的扣门声
暴雨下到第二十天,别墅的恒温系统轻微地嗡鸣着。夏微凉正在温室里给香菜浇水,植物生长灯的暖光落在她手背上,映着新抽的嫩芽,绿得像能掐出水来。
对讲机突然响了,是风凌雪的声音,带着点罕见的迟疑:“微凉,你到监控室来一下,张叔有急事找你,加密频道。”
夏微凉的心猛地一沉。加密频道是她们和张叔约定的紧急联络方式,平时只用过一次——那次是张叔说风父的书房进水,问要不要派人去帮忙,被风凌雪冷硬地拒绝了。
监控室里,风凌雪正对着屏幕上跳动的加密信号皱眉。见夏微凉进来,她把耳机递过去:“张叔说,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跟你说。”
夏微凉戴上耳机,指尖有些发颤。“张叔?”
“夏小姐,”张叔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甚至还有点哽咽,“是我……先生他……”
“风叔叔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夏微凉以为信号断了,才听见张叔深吸一口气的声音:“先生的后老伴,跑了。”
夏微凉愣住了。那个总是穿着香奈儿套装、说话带着假笑的女人,风凌雪提起来就会皱眉的“柳姨”?
“暴雨下到第十五天,她就收拾东西跟一个姓王的跑了,”张叔的声音发涩,“那姓王的是做建材生意的,早跟她勾搭上了,趁着先生不注意,卷走了家里最后一箱压缩饼干和所有现金。”
夏微凉握着耳机线的手紧了紧。她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风父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被翻乱的抽屉,那个他一直维持着“体面”的家,在末日里碎得彻底。
“先生他……”张叔顿了顿,声音低得像耳语,“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昨天才出来,说……说想求你们收留。”
夏微凉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凌雪小姐可能不愿意见他,”张叔说得飞快,像是怕被打断,“所以让我先跟你说。他只带三个人:我和我老伴,还有一个贴身保镖,都是信得过的。他说……他把家里所有能找到的药品和物资都打包了,抗生素、消炎药、还有两箱冻干食品,全带来,就当……就当是给你们添点库存。”
耳机里传来模糊的咳嗽声,像是风父就在旁边。接着是张叔压低的劝说:“先生,您跟夏小姐说两句吧,不然……”
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风父,那个永远温和却疏离的男人,此刻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夏小姐,我知道……我知道凌雪一直不喜欢我。以前是我不好,总觉得她该像个‘风家小姐’,逼着她学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
他顿了顿,背景里隐约有玻璃杯碰撞的轻响,大概是在喝水压下哽咽:“柳姨走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世上靠得住的,从来不是那些体面。张叔说,凌雪听你的话……能不能……能不能跟她说一声,让我们过去?我们就待在地下室,不打扰你们,等雨停了就走。”
夏微凉的喉咙突然哽住。她想起风凌雪手腕上那串红绳,想起她总在深夜对着地图上风家老宅的位置发呆,想起她说“我爸从来不在乎我做什么”时眼里的落寞。原来那个看似冷漠的父亲,也会有这样卑微求人的时刻。
“他还说,”张叔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恳求,“药品里有凌雪小时候常吃的那种退烧药,她体质特殊,对别的药过敏,他一直记着……”
夏微凉摘下耳机,看向风凌雪。她站在监控屏幕前,背影挺得笔直,肩膀却微微绷着,显然是听到了。屏幕上,十六个画面都是白茫茫的雨幕,只有山脚下的公路偶尔闪过求救的车灯,像濒死的鱼。
“他……”夏微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风叔叔说,想带着张叔他们过来,药品和物资都带来,就待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