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日前这一世换我保护你(60)
下午三点,王医生果然来了。他裹着件破旧的大衣,手里紧紧攥着个药盒,看见别墅门口的小李和阿强,明显松了口气。“太吓人了……”他把药盒递过来,声音发颤,“那对夫妻昨天还跟我打招呼,说要给孩子做挂面汤,今天就……”
“别担心。”夏微凉让小陈把面粉递过去,“在这里交易安全。”
王医生接过面粉,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酒精:“这个给你们,消毒用。”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听说,是上次被你们打跑的黄毛干的,他放出话来,‘谁敢私自兑换,就是跟他抢生意’。”
夏微凉的心沉了下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抢劫了,是想垄断所有物资交易,把所有人都逼到绝路,只能任他们宰割。
送走王医生后,别墅里一片沉默。窗外的暴雨还在疯狂地下着,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群里依旧死寂,只有偶尔有人发条求助信息,问“谁有吃的”,但没人敢回应,更没人敢提“兑换”两个字。
“他们现在该明白,”风凌雪看着窗外,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我们收高价,至少会遵守交易规则,至少不会要他们的命。”
夏微凉想起那些曾经跟着贬低她们的人,想起小吴和那对夫妻的下场,忽然觉得一阵寒意。在这末世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高价,而是毫无规则的掠夺;最不值得信任的,从来不是明码标价的“冷漠”,而是那些看似无害的“热情”。
傍晚时分,赵大姐又发来私信,说“孩子快不行了,我给你们磕头了”。夏微凉看着那条消息,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复:“带值钱的东西来别墅门口,我们给你两袋奶粉,但只能在门口交易,自己保证安全。”
她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来麻烦,可能会被人说“趁火打劫”,但这已经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相对安全的方式了。
赵大姐很快回复了一个“谢谢”,后面跟着一串哭脸的表情。
小李和阿强加强了戒备,举着气枪守在门口。半小时后,赵大姐果然来了,浑身湿透,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是个断了链的金项链。她接过奶粉时,手抖得厉害,对着别墅深深鞠了一躬,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回跑,像是怕被什么追上。
看着她消失在雨幕里的背影,夏微凉忽然觉得,这末世就像一场漫长的暴雨,冲刷掉所有虚伪的面具,露出底下最真实的人性——有自私,有贪婪,有残忍,但也有在绝境中挣扎的求生欲,和一丝微弱的、对活下去的渴望。
而她们能做的,就是守好这栋别墅,守住手里的物资,在这混乱的世界里,给那些还值得救的人,留一条窄窄的生路。
暴雨还在下,群里依旧沉默。但别墅的灯亮得很稳,像一座孤岛,在茫茫雨幕里,守着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光。
第38章 血色交易
暴雨下到第五十二天,天空像是破了个大洞,灰蒙蒙的雨幕把整个城市泡成了一锅浑浊的泥浆。别墅的监控屏幕上,城西方向的积水已经漫过三层楼的窗台,几栋老旧居民楼的墙皮像受潮的纸一样往下掉,露出里面发黑的钢筋,在风雨里摇摇欲坠。
群里的消息彻底冷了。最后一条停留在昨天凌晨,是个陌生ID发的求救信息:“黄毛带人闯进了七号楼,杀人了……救……”后面的字被血一样的红点覆盖,大概是发送者没来得及打完就遭遇了不测。
夏微凉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放进防潮箱,指尖触到箱底的金属,冰凉刺骨。地下室的储藏室已经堆得满满当当,左边是药品和武器,右边是粮食和水,每一样都贴着标签,标着保质期和数量——这是风父的要求,“乱世里,清楚自己有多少家底,比什么都重要”。
“王医生刚才发消息,说七号楼死了五个人。”风凌雪走进来,雨衣上的水珠顺着衣角往下滴,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水,“都是前几天说要‘联合起来对抗黄毛’的,被人出卖了,暴徒直接破门进去,抢了物资,还放了把火。”
夏微凉的手猛地一颤,饼干袋在手里发出窸窣的声响。七号楼的张大爷她有印象,暴雨骤停那几天,他还在群里晒过自己种的小白菜,说“够吃一个月”,现在却成了暴徒刀下的冤魂。
“是炮哥告的密。”风凌雪的声音冷得像冰,“王医生在七号楼的亲戚说,看见炮哥半夜敲开黄毛的门,拿着张纸,上面写着所有‘想反抗的人’的名字和住址。”
“他就不怕遭报应?”夏微凉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那个总爱煽风点火的男人,为了苟活,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报应?”风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望远镜,镜片上沾着水汽,“在这世道,能活下去就是最大的‘报应’。炮哥现在成了黄毛的‘眼线’,跟着吃香喝辣,哪还管别人死活。”他顿了顿,把望远镜递给风凌雪,“你看东边的仓库,黄毛把抢来的物资都堆在那儿,派人守着,明码标价——一瓶水换一个金戒指,一袋米换个姑娘,简直是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