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现场。

投标分两轮竞选，第一轮是菜品食物评选，第二轮是竞标价格。

参与投标的公司一共有五家，其余四家公司里，一家外地公司，两家小规模的快餐公司，竞争力都不强。

唯独一家，是唐氏比较忌惮的。

忌惮并不是因为对方实力强，而是那家公司太无耻。

随着华国的开放发展，江城的轻工产业也日渐壮大，人们的物质生活也更好了。

食品公司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盛唐食品就是其中之一。

盛唐是孙家十年前新成立的食品公司，基本业务百分之八十与唐家重合。

再看公司名，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了。

盛唐这两年急速扩张，工厂规模已有要赶超唐氏的趋势。

墨菲定律，当你越讨厌一个人时，对方越会频繁地出现在你面前。

刚进会场，唐染她们就碰上了盛唐的人。

两拨人马从会场门口就剑拔弩张。

盛唐领头的人是孙娇娇。

她和唐染不对付，像是没看见唐染一样，扬着下巴就走过去了。

唐染也一样当她是空气。

“余总，你这是知道自己标书做得太烂，就想用美人计？”

开口的是跟在孙娇娇身后的市场总监黄辉。

说话的时候，他还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眼唐染，表情猥琐。

他不认识唐染，以为唐染只是唐氏的普通员工。

唐染无语。

孙娇娇读书的时候搞小团体，霸凌同学。

做坏事从不自己出头，只怂恿手下的狗腿姐妹动手，特别阴险。

没想到工作了也还是一样喜欢养狗。

“黄总大中午的满嘴喷翔，你们盛唐午饭是吃的开塞露？”

不等唐染开口，余总就直接怼了回去。

旁边路过的几个工作人员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个臭……”

黄辉指着余总就要开骂，看到余总身边举着手机的助理后把话憋了回去。

上一次他骂余总被拍了下来，余总报警，他受了行政处罚，还当面赔礼道歉。

“不跟你们女人一般见识。”黄辉冷笑着收回手，“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留下一句狠话，他就带着人走了。

余总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问题了？”唐染问。

“这人肯定动什么手脚了。”

最近一年内，盛唐明里暗里撬了唐家好几个客户。

半个小时后，余总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第一轮菜品食物评选的时候，盛唐有八成的套餐与唐氏相似。

这次参标的套餐有很多都是研发部特意为投标设计搭配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唐氏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

第二轮开标，余总已经能预测到，盛唐的报价要比唐氏的低。

事情也并不出她所料，盛唐的投标总价比唐氏低438元。

438。

辱骂的意思不言而喻。

宣布盛唐中标的时候，黄辉还故意朝余总露了一个嘲讽的笑。

“不仅标底泄露了，黄辉还买通了会展中心的于主任。”

从开标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余总脸色铁青地把最新收到的消息告诉唐染。

刚才看到黄辉那势在必得的样子，余总就觉得有蹊跷，托人打听了一下，果然就问到了上周末黄辉和于主任一起打过高尔夫的消息。

“盛唐这是做了两手准备。”

就算我们的标价比她们低，以于主任为主的评审委员会也会在别的地方打高分，让盛唐中标。

唐然想了想，说：“能找到证据吗？”

要是能找到黄辉给于主任行贿的证据，盛唐的中标就作废了。

“难。”余总摇摇头。

她嘴上说着难，但也还是没放弃，“我再找人查一查。”

从会展中心的二楼下来，唐染去了一趟洗手间。

路过一区展厅，外面站了不少人，唐染随意看了一眼，女士一身礼服，男士西装笔挺，好像是在举行什么高端沙龙。

从洗手间出来，唐染一眼就看见了洗手池边上补妆的孙娇娇。

只是那做作的样子吧，补妆是假，故意等她是真。

唐染想，她是不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刨了老孙家的祖坟，所以孙家的姐妹才会盯着她不放，轮番来恶心她。

孙娇娇就是来看唐染笑话的。

她从镜子里观察着唐染，但一直看到唐染洗完手，也没从她的脸上看出生气不甘的表情。

看唐染抽了一张纸转身要走，孙娇娇没再忍住，语气得意道：“唐氏永远也争不过盛唐。”

唐染抬了抬眼皮，语气鄙夷，“暗中贿赂评审委员会中标，孙娇娇，这么多年了还是只会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龌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