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玫瑰+番外(211)
何序心里的不高兴被这一声冻住,理智回笼,感到一股凉意顺着脖子直冲头顶,神经都在发抖:“和,和西姐……我……”
“你是不是想死?!”
“既然骗了,骗都骗了,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
“你看你,把我哄好了不是什么都能得到?人,钱,你会应有尽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为什么到手了突然不要了?”
“啊?为什么突然又不要了!”
“你现在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情人节的阳台上,佟却反问她那些话,像被她这台笑话逗得捧腹大笑的看客。
被撞破关系那天早上的书房里,她信誓旦旦一通反驳之后,昝凡轻飘飘那句“那就那么笃定何序喜欢你”像被掀翻的四壁,她穿着滑稽的小丑服站在马路中央,任人围观。
“何序,你不是想回去找她吗?”
“想给她买房、种花、做饭。”
庄和西俯身下来,嘴唇贴着何序的耳朵,一字一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辈子,只要我庄和西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踏出鹭洲一步。我要你死都只能死在我的床上。”庄和西吻着何序耳朵耳朵,动作慢得令她窒息,“和西姐,你别这样……”
“又是别这样。”庄和西缓缓起身,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眼底却结着冰,声音轻得像刀锋刮过何序耳膜,“我不是给你留了一条离开的路了,还不满意?”
何序指甲在绳索上抠得发白,指甲缝里渗出暗红的血丝。她眼睛随着庄和西的动作移动,看到她倾身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美工刀。
何序心里大惊,小腿上被遗忘的剧痛卷土重来,拼命往后缩。
庄和西只是不紧不慢拖回她的身体,不紧不慢与她相贴交融,重新开始律动。
那个瞬间,何序被生理愉快猛烈刺激,难熬地抓紧腕上绳索叫了一声。
庄和西在她出声的同时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指,把美工刀放进去,握着她的手背逼她握紧刀,在粘潮逼耳的暧昧水声中提醒她:“何序,一刀捅死我,你就自由了。”
恐怖到何序后来如果不是刻意格式化了这段记忆,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和话语。
瞬间将她穿透。
她表情痛苦,脑中空白,人却慢慢弓起了脊背。
庄和西说完之后依旧握着何序的手,依旧和她做,房间里只剩下没有口耑息和温度的水声。
一次接着一次泛滥。
做到何序连抖都抖不起来的时候,她汗涔涔又冷冰冰的身体慢慢被人抱住。
何序微微睁着眼睛,瞳孔里没有半点焦虑,目光像被泪水彻底冲散了一样,只剩涣散干涸的灰白。
庄和西贴着她,一点一点吻掉滚在她耳朵上的眼泪,在她被缚的双手忽然像是让谁砸断了筋骨一样无力垂落那秒,低声说:“何序,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走吗?”
何序没有反应,她所有的意识都是模糊的。
或者从赤身裸体、双手被缚的狼狈处境中醒来那刻开始,她就始终没有清醒过。
一时心虚,一时愤怒;一时知错认错,一时又和她针锋相对。
好疲惫呀。
何序神志恍惚地闭着眼睛沉默,第一次对这个人的事情消极应对。
她好像很不满意,抱着她力道越来越紧,她觉得肋骨疼,呼吸也变得很难。
窒息感出现之前,她回忆回忆了她刚才的问题,又想了很久——
忽然想不起来以前很多次假设事情败露,假设她们分开时心里是什么感觉。
那肯定就不会失落,不会犹豫。
她张了张嘴,用微弱得快听不见的声音回答她:“要……”
要走的。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人赶她,但她总觉得,她好像留不下来了。
“……”
那天之后,何序没再出过房门。
缚住她手腕的东西已经被解开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解的,更不清楚绑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一天早上醒来,手腕忽然就轻了,她可以在房间里自由行走。
也只能在房间里走。
窗户锁着、门锁着,每天白天只有胡代在外面待着,定时定点定量给她送三顿饭。
每顿都有樱桃和蛋糕。
她总觉得嘴里是苦的,所以只挑蛋糕吃。
吃到胃酸分泌紊乱,开始呕吐那天,她听见庄和西在外面发了好大的脾气。
再后来,她就再没在饭里见到蛋糕了,只有很多很多樱桃,一颗比一颗大;只有很长的夜,庄和西永远都让她趴着,从开始到结束一直抓着她的双手。
她想,她让她背对着,应该是不想看见她这张丑陋的脸,毕竟骗子嘛,哪儿有好看的;
至于抓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