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冷清寒走过去，从身后自然地将她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窝，声音清冽。

苏沐月转过头，眼眸里映着整片星河，亮晶晶的。

“我在想，这么好的夜色，不喝一杯，简直是犯罪。”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拉着冷清寒的手走向料理台。

“女王大人，今晚不吃菜，我们酿酒。”

“酿一壶……只属于我们的酒。”

冷清寒的眼瞳里，那片永恒的冰原瞬间融化，漾开名为期待的涟漪。

苏沐月取出的材料，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

一盘是“记忆果”，每一颗都像封存了一滴时光的琥珀，内部有流光闪烁。

另一支，是“永恒之花”，花瓣是半透明的晶体，边缘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金色光焰。

“酒名，我想好了。”

苏沐月拿起一颗记忆果，在冷清寒眼前晃了晃。

“叫，永恒之恋。”

她没有用工具，而是将那颗果实置于掌心，精神力如最温柔的水，缓缓渗入。

果实的外壳无声消融，内部那些流光溢彩的“记忆光丝”被完整地剥离出来，漂浮在空中。

每一缕光丝，都是一个画面的闪回。

有初见时，她手持炒勺，而冷清寒一脸清冷戒备的模样。

有在学院里，她将一碗热汤递过去时，对方耳根泛起的微红。

甚至，还有一缕极淡的光丝里，闪过一个不知名的男性御兽师向苏沐月递情书，而被角落里的冰鸾用眼角余光冻成冰坨的画面。

看到那一幕，冷清寒圈在苏沐月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怀中的人嵌入自己的身体。

【哦豁，醋坛子雷达响了。】

苏沐月心中狂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将那些光丝尽数引入一个水晶酿酒炉中。

她摘下永恒之花的花瓣，递到冷清寒唇边。

“寒寒，需要你的‘永恒’来做引子。”

冷清寒没有半分犹豫，微凉的唇瓣含住花瓣的一角。

一瞬间，她体内那股霸道绝伦的永恒法则之力，化作最纯粹的金色神曦，将整片花瓣浸染。

苏沐月再将这片花瓣投入炉中。

她双手合拢，贴在冰冷的水晶炉壁上，闭上了眼。

“以时间为酵，以记忆为曲，以永恒为魂。”

“——万载一瞬！”

冷清寒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因催动法则而微微泛白的嘴唇，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俯下身，没有打扰，只是用自己的唇，轻轻贴上苏沐月的侧脸。

一股精纯至极的寒气，混合着她神魂本源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渡了过去，为苏沐月补充着消耗。

酿酒炉内，星河流转，万年光阴仿佛只在一息间掠过。

当苏沐月睁开眼，一壶流淌着七彩星辉的琼浆，已然酿成。

酒香霸道地弥漫开来，前调是初恋般的果香，中调是热恋的醇厚，尾调，却是岁月沉淀后的安宁。

苏沐月倒了两杯，递给冷清寒。

两人在星空下，轻轻碰杯。

酒液滑入喉咙。

冷清寒的身体微微一颤。

那不是酒。

那是她们全部的故事，被酿成了可以吞咽的蜜。

每一个味觉细胞都在尖叫，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这股名为“苏沐月”的爱意彻底侵占、填满。

酒意上涌，冷清寒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被染上了一层迷离的、却又带着惊人侵略性的色彩。

她放下了酒杯。

然后，她捧起苏沐月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不再是试探，也不是安抚。

而是宣告，是烙印，是吞噬。

她撬开她的唇齿，舌尖带着那股“永恒之恋”的霸道酒意，攻城掠地，不留一丝缝隙。

良久，直到苏沐月被吻得浑身发软，瘫软在她的怀里，只能发出小猫般的呜咽，这个吻才稍稍停歇。

一丝晶莹的酒液，顺着苏沐月的嘴角滑下，却被冷清寒用舌尖轻柔而占有地卷走。

她抵着苏沐月的额头，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声音沙哑得如同魔鬼的低语。

“月月。”

“这酒，很好喝。”

她的指腹摩挲着苏沐月的唇瓣，那上面还残留着自己的气息和酒的滋味。

“但是，从你唇上尝到的味道，更好。”

她顿了顿，冰蓝的眼眸里，是化不开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疯狂占有欲。

“刚才，我看到了。”

“以后，不许再有那样的‘记忆’。”

“你的过去，我来净化。你的现在，归我所有。你的未来，由我书写。”

她再次吻了下去，比刚才更加用力，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