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番外(125)
“什么?”源被希帕蒂亚的转折给搞蒙了,谁家惩罚是这个?玩呢?过家家呢?
别搞我!
看到希帕蒂亚那不像作伪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她连手脚应该放哪都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奶啊!你收着点,我还是个孩子!
“执政官,我……我只是……我只用过两次,只有两次!”咚的一声,源火速跪下,头压的与希帕蒂亚的膝盖连成一条直线。
希帕蒂亚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那只褶子包骨的手,老年斑藏在褶皱里,欲说还休却干脆利落,刺的她眼睛疼。
头缓缓转向源的方向,少女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骄傲明媚的时候,现在弓着的腰比她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不死还低。
执政官。
希帕蒂亚咀嚼这个职称,苦涩一笑,原来是权力压弯了她的腰。
“源,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最终,希帕蒂亚还是拿起了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两颗海蓝宝石腐朽的就像是这把剑。
“是”
源已经忘了她当时是怎么走回去、又踏上祭坛的。
明明她是站立的,但是空气为何那般浑浊,蒙的脑子嗡嗡作响,一个接一个的指令成为了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匍匐着爬过去,倒在它的脚边。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听见声音,嗓子却疼的厉害,周围一片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见,身下凹凸不平的花纹反倒是成了踏实感。
“想活下去吗?”
源不记得它的声音,或许它根本没说话,这话就是凭空出现在她脑海里的。
没有思考的余地,一个个“想”,填充着大脑仅剩的空隙。
它似乎是笑了一下,源的灵魂都在跟着颤抖,听不出喜怒哀乐,它说:
“跟我说,自灭吧,各位”
“自灭吧,各位”
源听到自己这么说。
话音刚落,源眼前就刺过来一抹光,勉强自己睁开眼,只见一具尸骸。
她倒挂着,皮贴着骨,被风吹的微微轻晃,像是一个人荡着秋千,但是秋千不会一股腐臭味。
瞳孔涣散,源张着嘴,牙齿上下摩擦,发出哒哒声。
几天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这么惨死在她面前。
“亲爱的,别忘了,你还要帮她收敛东西呢”
鸡皮疙瘩掉一地,猛地看向四周,腰腹处被扭的抽疼,愣是不知道那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反而看见了一阶阶高台上,四仰八叉地倒着人。
不少人瞪着她,她从来没这么清晰地看见过这些大老爷的囧样,现在……
“对,对,我要帮她收敛东西”
呢喃着,从祭坛上走了下来,路过广场,踏过一具具尸骸,直到走到城门,这一次没有人会再问她要去哪。
去赛里斯,去其它地方,不管去哪都可以,但是她杀了人。
浑浑噩噩的走了许久,风将慈祥的面庞带走、海洋将地势相对低矮的城邦淹没,明明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但是在看到那张脸时,源还是呢喃出了那个名字:
“希帕蒂亚”
也是从那时候起,那个“希帕蒂亚”告诉她——她成为了崩坏的锚点。
她不能死,一旦她死了,储存在她体内的崩坏能就会炸开,形成一个虫洞,它就能通过这个虫洞越过苍穹,吞没一切。
想尽办法活下去,利用“巫术”,一次又一次地生下自己,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体,千年的时光,她站错过队,但是每一次都爬上去,一点又一点地攒着劲,可这股劲在看到陆辞时,都泄了个干净。
陆辞接受了它的引诱。
她该怎么办?
襄由此诞生了。
蜗居在魔卡的日子,那是她这千年以来唯一的休憩时光。
很抱歉,襄。
她们好像一辈子都在说对不起,却不知悔改,自己头破血流不说,还要连带着后人一起去。
“我是机械”克莱尔反驳了源,第一次,反驳了这个孤木难支的亡灵。
绯红浸染了她的钢铁身躯,甚至渗入到每一个0和1,但是她的程序一如既往地跑着,像是在嘲讽着她个老东西已经过时了。
反倒是安洁卡啪嗒一下倒在白染鸢身上,随后又软成一滩“水”,怎么都捞不起来。
“安洁卡、安洁卡……”白染鸢茫然无措地抱着这滩“水”,根本抱不住,还是会不是落下一点又一点,她不明白为什么受苦受难的会是安洁卡。
“你们这一家……倒是背刺的一把好手”克莱尔都忍不住吐槽。
挨上你们,安洁卡还真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能收回去吗?”襄小心翼翼地问。
“不能,我引爆了她体内的崩坏能”源思来想去,还是为自己强行辩解几分,“我的确知道她分去了自己的半身,但是真的不知道居然会跑到安洁卡身上,可是我只是交给了克拉拉,拖她帮忙找个好人家,不知道居然被卖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