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糖有盐+番外(166)
“不止如此。”
“你曾利用信息网络引诱多名未成年人,构成强·奸罪(情节恶劣),同时触犯猥·亵儿童罪。”
“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构成非法拘禁罪。”
“拍摄、传播未成年人不雅视频,构成制作、贩卖、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
“你以“高薪兼职”为名收取费用,构成诈骗罪。”
“数罪并罚,你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再也没有机会伤害任何一个孩子!”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刘诚东粗重而绝望的呼吸声。
林疏棠站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结局。”
午后。
林疏棠在警局整理卷宗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影,林疏棠握着笔的手突然顿住。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蹦出前半夜厨房的画面。
秦言站在月光里,白衬衫松垮着,眼底的红血丝像没散开的雾,攥着她手腕时那股又急又怕的劲儿,还有那句哑得像被水泡过的“我睡不着”。
“啧。”林疏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指尖蹭过眉骨,那里还残留着熬夜后的酸胀。
旁边的唐生正对着电脑啃包子,含糊不清地问:“咋了林组?脸皱得跟包子褶似的。”
林疏棠没理他,心里的小人儿却在原地转圈跺脚:你说你当时让她抱一下能怎么的?
不过就是张开胳膊的事儿,非要梗着脖子睁眼说瞎话“水要凉了”。
她甚至能想起秦言松开手时,指尖悬在半空那两秒的犹豫,像只被雨淋湿的鸟,想落又不敢落。
那双眼亮得吓人的眼睛里,明明藏着那么多委屈和话,她怎么就转身走了呢?
林疏棠把笔往桌上一摔,金属笔尖在纸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线,像极了昨晚秦言站在阴影里的轮廓。
“真是…有病。”她低声骂了句自己,喉结滚了滚,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敲得越快,心里那点悔意就越汹涌。
唐生凑过来,看见她盯着空白卷宗发呆,突然贱兮兮地笑。
“林组~想秦医生了?”
林疏棠猛地抬头瞪他,她抓起桌上的文件夹,作势要砸过去,“唐生,你很闲吗?”
说完耳根却悄悄红了。
是啊,想了。
想她站在厨房门口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她攥着自己手腕时冰凉的指尖,更想…当时怎么就没回头,把人拉进怀里呢。
傍晚的警局弥漫着速溶咖啡和打印机墨粉的味道,林疏棠捏着刚签完字的卷宗,脚步在卫生间门口顿了顿。
冷水扑在脸上时,镜子里的人猛地撞进眼帘。
眼底的红血丝像没散开的雾,唇线绷得笔直,连带着眉峰都透着股说不清的执拗。
“你有病吧?林疏棠。”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骂,“就因为一条破短信,就跟秦言冷战?”
水流顺着下颌线往下淌,滴在警服第二颗纽扣上。
“蠢死了。”
林疏棠扯了扯警察衣领,喉结滚了滚。
道歉的话在心里盘了八百遍,从“对不起”到“我不该瞎想”,最后都变成了卡在喉咙里的刺。
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昨晚秦言发来的“注意安全”,下面是她赌气没回的空白。
指尖在输入框敲敲打打,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个定位过去,附加一句:“忙完了,在单位门口等你。”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来时,她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耳朵发烫。
秦言的车停在警局对面时,林疏棠正被晚风灌得打哆嗦。
车窗降下,露出秦言清瘦的侧脸,路灯在她眼下的乌青处投下片浅影。
“上车。”
秦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却伸手调低了副驾的车窗。
林疏棠磨磨蹭蹭坐进去,安全带扣了三次才扣好。
车厢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个…课题忙完了?”林疏棠没话找话,指尖抠着安全带扣。
“嗯。”秦言转动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苏温怡道歉了,说之前是她不对。”
林疏棠猛地抬头,撞进秦言看过来的眼神里。
那双总是带着暖意的眼睛此刻像蒙着层薄纱,看不真切。
“哦。”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磨出薄茧的掌心,“那挺好。”
一路无话。
直到小区车库的感应灯亮起,秦言熄火时,林疏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秦言的手很凉,带着握手术刀留下的稳定感。
林疏棠的指尖有些烫,像揣了个小太阳,两人的温度撞在一起,都顿了顿。
“秦言,”林疏棠的声音有点抖,“我…”
“先上去吧。”秦言抽回手,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快得像在逃避,“糖糖该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