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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挽长发定终身(193)

作者:虚弱老登 阅读记录

谢文珺与陈滦将此事压着,拘着那些监生,才令朝野投鼠忌器,不致太过激进。可此事如何定夺,最终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谢文珺道:“父皇居于宫里,是皇兄最大的心病所在。”

故此谢渊不顾国库空虚、群臣反对,也要重修衍支山行宫。可也因户部账上拨不出银子,工程进度迟缓。

陈良玉道:“谁能将修建衍支山行宫的银子凑上来,谁的赢面就大。”

谢文珺道:“本宫以为你会规劝。”

“无妨做一回奸臣。”

谢文珺道:“此事棘手在,既不能动用国库库银,又不可摊派到百姓头上去。”

陈良玉心中好笑,她已经猜到谢文珺接下来要与她说什么,便先一步说出口,“殿下又在打东胤的主意?”

谢文珺没有否认,“上次东胤派来与我朝和谈的使臣,尤靖伯,其祖父乃东胤国师。我们的探子来报,东胤国师落狱,尤家已被抄家。”

尤靖伯前来和谈,未能带回太子楚璋与被俘军士已触怒皇帝,更有风闻尤靖伯在太子被关在水牢命悬一线时竟还有心思狎妓,竟将楚穆尧气得病了个把月。病中,有人参尤家暗中送去中凜四百万两白银,楚穆尧一怒之下,将尤家众人全部打入死牢,革职抄家。

尤家家财确是个不小的数目。

谢文珺接着道:“楚璋乃楚穆尧的嫡长子,出生便立为太子,如今楚璋在我朝,楚穆尧病危,东胤已有藩王觊觎皇位,若此时放楚璋回去,能议个好价钱。但只有楚璋不够,还需释放一批战俘。”

“你要多少人?”

“两万人足矣。”

陈良玉道:“五千,多了没有。”

谢文珺从她怀中挣出来,“你这人。”讨价还价道:“一万五。”

陈良玉忙追过去,手忙脚乱地解释道:“河道已经开挖,大嫂的堰和排渠也正当要用人,一下少三两万人,会误了工期。殿下,长公主,卿卿……别不理人。”

谢文珺比出一根食指:“一万人,为楚璋安抚军民不能少于这个数。此外,让楚璋自逐东回东胤,东胤有人觊觎皇位,必等着要楚璋的命,还需派兵护送。”

“这话听着……”

“如何?”

陈良玉托着腮,偎在谢文珺身边,“不像是要放战俘,像扶持傀儡。”

“你说对了。”

陈良玉道:“可楚穆尧还没死呢。”

“活不久了。”

陈良玉不知从哪里拎出一个月白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株长相怪异的花。

是鹿子。

“手艺粗糙,殿下不要嫌弃。”

谢文珺捧在手掌里,凑近鼻尖嗅了嗅,有花与药材的气味,“方才怎么不拿出来?”

“怕你不喜。”

怕你不喜欢鹿子,不喜欢我,更不愿提起群芳苑那一夜荒唐。

谢文珺问道:“还有旁的吗?”

“没了。”

“你回庸都好几日,也不见你来寻本宫,偏等本宫登门,来看看大将军的鞋面多金贵,竟不愿多走动两步?”

陈良玉其实是想去的,可几次心生怯意,止了脚步。

她道:“哪有好几日?我前日晚间才到。”

谢文珺道:“前日晚间回庸都,皇兄赐你一日休沐,你当真一日不出,今早便与那帮朝臣论战去。本宫怎么记得,自宣宁侯府到本宫府上用不了一日日程呢?”

看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陈良玉笑着:“是我不好。”

谢文珺低声道:“还以为你不愿见我。”

陈良玉执起谢文珺的手,贴着脸。

她其实还有许多事情要问,譬如秦森森,譬如谷燮。可眼下她什么也不想再问,亦想不起去问。

片刻静谧。

陈良玉道:“你与秦森森是何时相识的?”似乎那位花魁对谢文珺来说还是个顶重要的人。

陈良玉对这位女子的印象,只停留在那年东府老王妃的寿宴上。那日之后,秦森森这个名字宛如天降,一夜之间在上庸城声名鹊起,从未有人谈及过她的来历。

谢文珺道:“很早之前便认识了。倚风阁么,名气响,那些臣子们和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四海富商谁不以有个倚风阁的红颜知己为殊荣,那地方搜罗起天下消息来,可比大内密探还要灵通。”

陈良玉道:“这我知道。”

“要探听消息,便需培植自己的耳目。”谢文珺卖了个关子,道:“说起来,你与她倒有些渊源。”

陈良玉指了指自己:“我?”

谢文珺点头,道:“她本姓姓李,宣元十七年因父罪罚没贱籍。”

陈良玉很努力地回想,一时也想不到她认识的人里有谁姓李。

宣元十七年。

那是她随父兄从北境回到上庸城的第二年,那一年发生的事太多太乱,剪不断理不清,她便也懒得再去回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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