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明白过来，还不晚吧？应该不晚吧？权志龙猛地又灌了一口酒，紧紧闭着眼睛，那些过去的日子清晰地在脑海中回放，仿佛那一切都在昨天而已。

小弟一号满意的看着金宥妍将一碗面吃了一半，他又递给她一张纸巾像是跟老朋友谈往事一般自然：“这家店是我刚出狱的时候，跟朋友借钱开的，第一次碰到Boss的时候，他是在这里路过吃面的。当时Boss还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的Boss年轻气盛，得罪了道上的人，别人追到这里，Boss很能打，他和几个人打架，完全处于上风，我帮了他一把，当时把店里的桌子椅子全砸坏了，把那群人打伤之后，我跟Boss就坐在现在这位置上喝酒，Boss当时问我，愿不愿跟着他。因为有过记录，所以没有多少人敢来这里吃面，Boss眼里的我跟其他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当时脑子一热，完全忘记了想要好好改造成为好人的想法，就跟着Boss进了规模还很小的帮派。然后，这一呆就是七年。”

金宥妍没说话，她也不敢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小弟一号似乎很满意她的安静，他继续笑着道：“我看着Boss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在我心里是无所不能的，什么都难不倒Boss，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Boss的无奈。”说到这里，他渐渐收敛笑意，面无表情看着金宥妍继续道：“东先生为了你要离开帮派，他为了你和Boss开始对抗，Boss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冷血，相反他真的非常非常在乎东先生还有崔先生，东先生甚至都不知道他将Boss逼到了什么地步！不，他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了，因为他有了更重要的人，我们这条道上的人都这样，为了重要的人，连命都不在乎。Boss一早就知道你是探长派过来的卧底，可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告诉东先生，因为他不想让东先生伤心，因为你是东先生第一个爱的女人。”

“所以……是你杀了永裴？”金宥妍有些艰难开口问道。她自然听得出他对东永裴的不满甚至是痛恨。

小弟一号却没有直接回答，语气有些激动：“就算Boss同意东先生走，你以为其他人会放过他吗？这些年结了多少仇家？东先生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随便说出一件事，就可能让这个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帮派一夜之间岌岌可危，东先生为了爱情什么都忘记了！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在乎了！甚至是为了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他看向金宥妍，眼神有些可怕，金宥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似乎平静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正常了：“东先生已经不是当年的东先生了，他心里有了更重要的人，Boss也一样，为了帮派里那么多靠着他生活的兄弟，他也不是当年的他了。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杀了东先生？”金宥妍噤声，什么都不敢问了，小弟一号笑着摇摇头：“是我，也不是我，是Boss要杀东先生。”

“不可能！”金宥妍直觉摇摇头，东永裴死的时候权志龙已经穿过来了，他不可能会杀永裴！绝对不可能！

“在你们从巴厘岛回来的前一天，Boss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后来，他叫我进去，将一把枪递给我，Boss说，如果这一次东先生还是执意离开帮派，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让我杀了东先生。我知道Boss下不了手，所有Boss要做又不能做的事情，我都可以为Boss去做。那天，你们回来了，东先生对Boss又是步步紧逼，我甚至看到Boss松口了，Boss已经被逼得没办法了，东先生从来都没有为Boss考虑过，他眼里只看得到你了！我不能看着Boss被逼成这样，然后当天晚上我就动手了，东先生在看到我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了吧，他可以为了你离开Boss离开帮派，将帮派所有人的安危不顾，那么，Boss也可以为了整个帮派杀了东先生。”听完小弟一号说的话，金宥妍不知道怎么的松了一口气，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能猜得到是小弟一号动的手，可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之前的权志龙下令的。是啊，早该想到的，小弟一号那么的忠诚，怎么可能擅自对之前的权志龙那么在乎的兄弟动手，除非是有他的命令。她之前听权志龙说过，他是在她回到韩国的前一天才穿过来的，原来一切都是之前的权志龙安排好了的。

金宥妍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镇定，她看向小弟一号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小弟一号轻抚手中的腕表，似笑非笑道：“你是个很有本事的女人，你让东先生爱上了你，你还让Boss喜欢上你了。原本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很乐意看到Boss有喜欢的女人，我希望Boss能够开心一点，可是……你为什么要派人去杀Boss呢？”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金宥妍：“你该庆幸是崔先生代替Boss那天去赴约，不然你活不了这么久，因为Boss一旦出事了，给他陪葬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