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铃+番外(198)

聊缺缺看着十分可怜,眼中还有十分的留恋。

“我……”江年顿了顿,失笑:“我留下来陪你吧。”

聊缺缺立马活泼起来,江年无奈过去,叹了声:“你方才那个样子,同我妹妹似的,她有求于我时,也老那样说话,那样看我。”

“你妹妹。”聊缺缺重复,好奇起来:“你妹妹去别地儿玩了,你一人在家岂不是很无趣?”

江年摇头:“倒不无趣,妹妹走前留了个极难的曲谱要我写完,我这几日都在忙这事。”

聊缺缺好奇:“编谱?”

江年点头。

聊缺缺笑着问:“江年姐姐能给我跳个舞么?我还未见过琴阴跳舞呢。”

江年笑:“我什么都没准备呢。”

她说完又道:“你若想看,三日后山下有个花会,到时一定很热闹,也有许多琴阴献舞。”

聊缺缺问:“你呢?”

江年点头:“我自然也是跳的。”

聊缺缺点头:“我去。”

倒不是聊缺缺有多黏着这个江年,江年救了她,亲近是一回事,但经历了那些事,聊缺缺哪有什么亲近旁人的心思,再者,她骨子里从来没有知恩图报的想法,江年于她,实则可有可无。

但今日打巧,她早上用了夺骨术伤着身了,走不动几里路,一个人待着着实无趣,留个人下来也挺好。

装喜她在行,装无辜她也在行,装弱装委屈更是不在话下。

江年是个热心的人,心也软,聊缺缺这么一装,委实打在了她的软骨上。

二人随即这儿那儿地聊起了天,聊缺缺身份不明不白,江年自然也好奇几分,没两句,便将话扯到了聊缺缺的身世上。

聊缺缺没一句实话地回了江年,给自己编了个自幼丧父,从小与娘亲相依为命,体弱多病,老被族人欺负的身世。

江年闻言动容,聊缺缺瞧着她脸上的心疼之意,心中嘲笑几分。

“娘亲死后,再没人管我,你捡到我那日前,我被一妖兽欺负了,它见着我便咬,我以为它要将我食下,可没想到,我竟在你屋里醒来。”

聊缺缺说完,看着江年紧蹙的眉头,一颗豆般大的泪水从眼中滑下。

江年忙从袖中取出帕子,倾身向前擦了擦聊缺缺的眼角:“别哭了,都会好的。”

聊缺缺又哭了声,像是听不明白江年口中的安慰话,问:“如何能好呢?”

江年再擦她另一只眼的泪水:“小月姑娘若是没地儿去,以后这里便是你家。”

聊缺缺泪眼汪汪看着江年:“你可是说真的?”

江年摇头:“不骗你。”

聊缺缺又道:“可是这儿是你姐妹二人练舞的地方。”

江年回道:“练舞之处可再寻,小月你若不嫌弃便住下来罢。”

聊缺缺抿嘴嗯了一声,接着被江年轻轻抱在怀里,柔声安慰。

这里上演姐妹情深,一旁看着的千茶十分鄙夷的样子唾弃了声,她见聊缺缺扑到江年怀里后立马收起可怜的面容,咬牙道了声:“恶心至极。”

多好的江年,竟这样被她耍得团团转,甚至在江年走后,聊缺缺立马收起她方才又哭又委屈的面容,淡淡看了眼江年给她的帕子,随意弄了火,烧了。

许是听聊缺缺痛诉了整整半日的苦,江年这几日来得更勤了些。

聊缺缺身子不适,也不多闹腾,江年教她种花,教她刺绣,给她看妹妹给的谱子,聊缺缺问题多,江年也不嫌烦,一点一点地教。

二人欢欢乐乐度过二日,聊缺缺对着江年,脸上的笑就没退下过,久了叫人辨不明真假。

时日一晃,江年口中的花会来了。

花会从傍晚开始,这日下午,江年早早便来寻聊缺缺,给她带了件新衣裳,还拿了红绳将她的发重新梳了一番。

待最后一缕头发编完,聊缺缺便起身到那个光滑的石壁前,只瞧了一眼,聊缺缺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她一把拽下红绳,大怒:“谁让你这么弄的!”

这发型,和她刚见江年时一样,是芹其给她梳的,聊殷殷的发型。

聊殷殷如今都已然不是这般模样了,她还舔着人家不要的。

“亏江年。”聊缺缺转头瞥那边坐着的人:“你也觉着我可怜对不对?”

江年僵坐着看她。

聊缺缺瞪目,唤出了短刀指着江年:“你也觉着我差劲对不对!你也要我学她,你也觉着她好。”

似是被狠狠拉出了许多聊缺缺不愿忆起的往事,聊缺缺大步过去直接将江年按在了墙上,短刀直接对着她的脖子。

“我哪里比不上她!她一个下贱之人的女儿,我哪里比不上她!”她双眸发狠,咬牙怒道:“她都那样了!凭什么大家都对她好!都向着她!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都这样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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