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顾卿就没怎么见过海。

她们住高楼，底下一些小平房里，灯光还亮着，只是没有这边明显，隐约能听见夹杂着几声争吵。

冷风是凛冽的，终于将顾卿那心中的燥热给吹散了些，正准备转身回去，突然在隔壁那边阳台发现了一双手。

！

紧接着，赵韫玉看了过来。

“你怎么在那？”

赵韫玉在黑暗里，对着她轻轻摇头。

“睡不着。”

两个人就像打谜语似的，等着对方猜。

“你怎么还没睡？”她说。

“你不也没睡么？”

赵韫玉转了转脖子，轻声道：“是啊，我没睡，睡不着。”

“聊天么？”

“我们有什么天好聊的？”

顾卿笑道，“不是天天都在聊么，又没什么秘密。”

“去睡吧！”她的声音稍微提高了点，又带着无限暧昧，“晚上做梦要梦见我啊！”

赵韫玉淡淡的瞥着她，没过两秒，她转身回房间了。

房间里灯大开着。

赵韫玉脱了拖鞋上床。

两个枕头，她用了一个，旁边还有一个。

那是给顾卿准备的，但是今晚她跟洛冰睡。

她做鬼时就不怎么睡觉，偶尔顾卿缠着她便一起睡了，就当做巩固魂魄，但现在成了人，她反而睡不着了。

睡不着，明天起来眼底就得黑。

顾卿不会想看到她这副摸样的。

赵韫玉翻身对着顾卿的那个枕头，蜷缩着身体闭上眼。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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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在实验室里走来走去，其中一个胸牌写着龚敏尧的男人一只眼眯着，另外一只眼盯着下面从普通人当中提取出来的血晶。

这是最后两瓶。

“没什么特殊的吧？”

同事笑问道，“怎么不然机器弄？”

龚敏尧放下器械，嗓音冰冷：“机器偶尔也是会出毛病的，这些只能人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那今天有收获没？”

龚敏尧摇头。

正巧江将军从外面走来。

他每天都会来这例行检查。

“今天没什么发现吧？”

龚敏尧摇头，“没什么发现，那明天这一批幸存者就进基地吗？”

“不然你等着她们在外面继续住啊？最近幸存者人数越来越多，我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不然将来出事，我难辞其咎啊同志！”

龚敏尧点头：“好的将军。”

“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龚敏尧刚想点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什么，“等等将军。”

将军将脚收了回来，道：“去办公室汇报情况。”

“是！”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办公室，江将军打开灯，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缓口气。”

龚敏尧接过来喝了两口，“我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将军手放在办公桌上，神情和缓：“继续。”

“就是平常，所以才不平常，将军。”龚敏尧皱起眉头，“我今天七点左右时，检查了一批刚送来的血，发现了问题。”

“其中有两瓶血的血型非常相似，而且……”

他悄悄从身后拿出那还剩一点的两小瓶，搁在将军面前，“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亲自试验一下。”

“怎么实验？”

“将两瓶最后一点的血找个小杯子，对对对，就是那个玻璃杯，也行，你把它倒在一起。”

江将军找来玻璃杯擦洗干净，还用开水消毒，随后到处最后的一点血。

几不可察的，他微微皱眉，眼神里也闪过一丝古怪的情绪。

那血在导出来以后，直接融合在了一起！

没有一点凝涩，仿佛就是一个人身上抽下来的血。

“这是怎么一回事？”将军低沉道，“你怎么看？”

“将军您知道吧，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大概都是父女父子之间才会生出这种效应，以前每天差不多都有那么一两次，但这次也一样，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这血，我们检查过人以后，发现是两个女孩子之间，一前一后抽出的血。”

“继续。”

“女孩子难不成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女儿？我听说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

“这是这次将俞正信送回来的两个人。”

江将军双眼微眯。

这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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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洛冰满身酸痛的起床做饭。

她早上做了一锅皮蛋瘦肉粥，刚闷好以后，顾卿从厨房走进来，赞叹道：“手艺大涨啊。”

洛冰白眼：“做这个需要什么手艺，属于那种你来你也行的，不然下顿你煮？”

“别别别，我可不煮饭。”顾卿耍赖，“我不是来做客的么？”

洛冰：“你还跟我分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