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被丢到哪里的厕所呀？有没有被侵犯？最后怎么解决？」huáng晴美震惊地问她。

「我读的小学是女校，那里的男厕所人流非常少，我被丢到一楼的厕所去……不过因为这样，没有人发现我……」huáng芷淇无力地啜泣。

「我真的好害怕，妳知道独自一人留在yīn暗的厕所是多么可怕吗？水龙头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滴在洗手盆里，我在厕所里一直听着，真的很害怕……她们还是把我丢到男厕去，没有人能救我，我很害怕，她们找男生□□我……」huáng芷淇哭诉着自己的恐惧。

huáng晴美惊骇地问她，事情最后怎样完结。

「第二天的早上……妳没有听错，我在那个可怕的地方，听着水滴的声音，提心吊胆地渡过一整晚……第二天早上，班长接到密讯，班上的浑蛋把我的□□发送给她，她立刻翻转学校所有洗手间，最后，她在十点多找到我……」huáng芷淇哭着说。

「我看见她的时候，我真的感到好温暖，我的救星，我的天使……她看见我□□躺在马桶旁，她没有觉得恶心，没有离弃我，她立刻拥抱着我，哭着向我道歉，说自己来晚了，没有资格当我的朋友……其实，她愿意不顾一切来营救我，我真的很感激她，在那一刻，我感到一切也没所谓了……」她感触地说。

「既然事情到此解决了，那么妳的什么PTSD又是什么一回事？」听到这里，huáng晴美问道。

「妳忘啦？那里是男厕……」huáng芷淇哭腔说道，「班长走进男厕，被埋伏在附近的同学拍摄照片威胁她，着她和我立刻断jiāo，她果断地拒绝，那些照片就立刻被放到讨论区去了……班长救我的事马上就被改成变态闯男厕了……」

「这还不够，她们还散播我和她有染的消息，说我们的关系是nüè恋，她是特意把我锁在男厕，让我高cháo什么的，她承不了压力和闲话，休学了… …」她继续痛苦地回忆。

「我真的好内疚，要是我能坚qiáng一点，为她仗义直言，她也许不会这样受苦，为什么她保护了我，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家人我保护不了，自己我也保护不了，为什么，我连我的天使，也保护不了……」她惭愧地啜泣。

「其实，并不单单这点……有一天晚上，当我半夜起chuáng上厕所时，我看见厕所的水龙头滴水，我马上歇斯底里地尖叫，跪倒在地上，还尿裤子了……我在那刻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留下yīn影……让我更伤心的是，我当时已经十二岁了，居然还失禁，整个地板都是自己的小便，真的好丢脸……后来，心理医生为我作了一次完整的检查，他诊断我得了什么创伤后压力症……」huáng芷淇痛苦地回忆。

回忆完结后，她把头埋在huáng晴美的怀里，失声地痛哭，听见堂姐的遭遇，huáng晴美不禁落泪。

「妳真的好可怜……那么，妳后来怎么样？妳的中学生活如何？」huáng晴美问她。

「我小学生涯在当时就完结了……那件事对我的冲击太大了，我得了失语症两个多月，没能说出任何话……警察来时，我没有办法录下任何口供，最后，整件事就此作罢……」huáng芷淇流着泪说，「后来，我留在家里休养一个多月，直到升中派位那天才回校，至于中学生活嘛……那张照片被广泛流传，同学们都煞有介事般回避我，愿意接近我的同学，只有寥寥数人……」

听过堂姐的遭遇，huáng晴美心里酸溜溜的。

她感到堂姐好可怜，她的人生就这样被破坏了。

她也很愤恨那些讥笑堂姐的人，认为她们幼稚的行为，是在huáng芷淇的伤口上撒盐，为她带来不能磨灭的伤痛。

说到霸凌，她想起了一个人。

三

「晴美？发生了什么事嘛？」张雅琪温习时，接到huáng晴美的来电，开口便问。

「还好吗？」huáng晴美问她，「停课至今已经四个月了，妳还好吗？没发生什么情况嘛？人家好想妳唷……」

「不要那么肉麻……恶心死啦。」张雅琪冷笑道，「其实人家也很挂念妳，妳还健在真是太好了……这么久都没有致电我，我也担心妳呀。」

「其实妳也差不多嘛，妳怎么还有脸笑我恶心呀……」huáng晴美笑着说，「好啦好啦，言归正传吧，妳姐还好嘛？」

「我姐……？她过得很好啊？gān嘛啦？」张雅琪讶异地问她，「没什么啦……我只是好奇，她好像被欺负了，她还好吗？」huáng晴美说道。

「这件事可真是峰回路转啊……说上半天都说不完……」张雅琪回应她，她在思考该怎么向她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