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问题。”

白雪韵冷冷说道，对周遭发生的一切不为所动，一旁的颜乐似乎也看到了白雪韵冷酷无情的一面，在面对邪恶的时候，白雪韵没有一丝心软和同情。

李明那双赤红色的眸子看着白雪韵，嘴角慢慢地往上扬，渐渐地从低笑逐渐发出了狂妄的笑声，白雪韵眉头一蹙，紧抿着唇，对于李明的癫狂却始终保持沉默。

那狂妄的笑声仿佛像蔓藤一样，在颜乐的心中缠绕，不安在蔓延，她突然害怕李明对古书苒做了什么，也害怕古书苒受到伤害。

“说！她在哪儿！”

李明听到颜乐几近崩溃的模样，便是笑得更狂妄了，白雪韵见颜乐瞬间红了眼，眉头一蹙，一个反手，那白绫随即缠上了李明的嘴巴，那笑声戛然而止。

“太吵。”

白雪韵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把颜乐拉到身旁，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

白雪韵说完，随即看向李明，冷然道：“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白雪韵手中的仙帝绫又紧了紧，李明双目似是要裂开来，但是他就连惨叫都发不出来，身体太多的痛苦积累起来，一行痛苦的血泪流了下来，面容十分可怖。

只是那血泪流过白绫，却半分也没沾上，仿佛凡间俗物都无法在这仙帝绫上沾染上半分尘埃。

颜乐转过头去不再看，她不知道李明正在承受什么痛苦，但是那痛苦的神色，她仿佛想象到了自己还在锻体炼神期的时候，那生不如死的感觉，那种窒息却又不能立即死去的感觉。

那些村民看得瑟瑟发抖，有些跑回家里躲着，有些胆子大些的还留在了原地，只是都已经是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了。

白雪韵一个反手，仙帝绫从李明的身上松开来，只见他瘫软在地上，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他喘着大气，口里呢喃着一句话。

“我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

李明伏趴在地上，一边笑着，唾液流了下来，沾上了地上的沙子，脸上也因为鲜血而沾上了沙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只见李明喘着气，艰难地抬起手，指着那群村民，道：“错的是他们…”

颜乐和白雪韵相视一眼，眉头轻轻蹙起，对于李明的指控，不明所以。

李明自嘲地笑着，翻了个身，平躺在地上，仰望着夜空…脸上忽然变得平静不少，满脸的沙子和污秽都挡不住他仰望着星空时，眸中的闪烁。

“你们知道被人奚落，被人嘲笑，自己却还要帮助这些人的心情么？”

李明转过头看向白雪韵和颜乐，颜乐的眉头挑了挑，沉默。

颜乐不明白，因为她受到过的奚落与嘲笑，她都会用自己的实力去证明他们是错的，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去帮助这些人，她自认自己可不是什么白莲花。

“呵…我曾也想过上七星宗修仙，可是体质太弱被送回了村里，自那时候起，这些人都在笑我，说我不自量力，可后来选了我当村长，因为我好欺负，不敢反抗任劳任怨…我只是被他们利用的工具，整个村里只有李樵夫对我好…”

李明笑了笑，咳了几声，口鼻都流出了血…仙帝绫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了，他虽有修为，可始终是异变的身体，自然承受不住仙帝绫的伤害。

听完李明这番话，颜乐倒是想起来了，当时李明来的时候，只有李樵夫去扶他，其余路过他身边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

“这种感觉你们懂么？”

全场沉默，那些无知的村民愣在了原地，除了呼吸声和风吹过的声音，这片夜空安静得可怕。

“我早就死了…是他们杀死我的…是丑陋的人性杀死我的…”

李明转头看向那些村民，他狰狞的面孔多了嘲讽之色。

“我重生了，它给了我重生的机会。”

李明一手覆上自己的心脏，而白雪韵显然注意到了李明这个动作，只是当下并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安静地看着。

“一边扮演着软弱的村长，一边吃着他们，这不是很好玩么？”

李明笑得疯狂，仿佛是在看什么笑话一样，一边笑，眼角的泪却是一直掉下来，似是在笑，似是在哭，又是快乐，却又是痛苦。

“杀了我啊…”

李明挑衅地看了看白雪韵，嘴角勾起挑衅的笑容，只是白雪韵并没动，只是冷冷道：“人，在哪儿？”

白雪韵的语气波澜不惊，似是没有被李明说的话触动到，冷静得可怕，就连颜乐都看不清现在白雪韵的心情。

“你们本事儿不是很大么？自己找啊…”

李明说完，嘲讽地笑了笑，他心中深处有一个地方也是憎恨修士的，因为自己不曾得到修仙的机会，因为自己嫉妒，所以憎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