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颜乐从储物戒指中拿出昨天买的那块古玉，递到了白雪韵面前，只是未曾想，这个礼物，会成为饯别礼。

白雪韵看着颜乐手中的玉佩，眼中有光，她没说什么，从储物戒指中，也翻出了一块玉佩来，微红的灵玉，四方，雕刻了兰花的图案，十分精致。

“我刚好也有礼物送你。”

两人就这样相看了一眼，会心一笑，交换了礼物。

交换礼物之后，两人陷入了沉默，一同看着同一片星空，各有所思…

颜乐心中有疑惑，她看着白雪韵那如冰雕般完美的侧脸，唇角动了动，终究还是开了口。

“师姐…我们认识三年了吧…”

“嗯。”

颜乐看着白雪韵那依旧波澜不兴的侧脸，苦笑了下，道：“但是师姐，我好像还很不了解你。”

此时，白雪韵眉头一蹙，转头过去看向颜乐，问道：“你想知道我些什么？”

若是平日里，别人这么说的话，白雪韵会一句也不搭理，但是这个人是颜乐，她不能置之不理。

“师姐…能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么？”

此话一出，白雪韵的脸色一变，她紧抿了唇，眉头的锁越来越深，转过头去，不再看颜乐。

颜乐希望了解白雪韵，但是她觉得自己可能失言了，正要开口道歉的时候，白雪韵却开了口。

“我出生于书香门第，爹是大善人，娘是温文有礼的大家闺秀。”

第一次听白雪韵说自己家的事儿，这仿佛打开了一扇禁忌之门，颜乐往里一看，探看到了白雪韵不愿示人的一面。

“可我资质奇异，是仙灵根，自我懂事开始，周围的山精鬼怪，都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白雪韵的声音淡淡的，连语气也毫无波澜，但是却隐隐能听见那语气中流淌着的悲伤还有…害怕…

“在我八岁生辰那年，一群妖怪闯进了我的家，把我的父母和我的妹妹杀害，而我…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我记得那天的人很多…很热闹…但是那些妖怪来了后，一切都安静了…血腥味很重…”

白雪韵的身体在微颤，颜乐见状，踌躇了下，伸手过去，把白雪韵的手拉在了手心里，她这才发现，这个人的手很凉，而且在微微发颤…

白雪韵没有拒绝颜乐的触碰，任由她拉着自己微颤的手，把自己的恐惧都交了给她。

“是师尊及时救了我，然后把我带回了山上…”

白雪韵转头看向颜乐，那双总是波澜不兴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水光，深幽之处，有着难忍的悲伤。

“回到山门后，因我经此大难，性子孤僻，宗里的孩子都欺负我，自那时候起，我不喜欢与人有接触，也不喜吵闹…后来师尊便给我安排了后山的小筑。”

颜乐鼻子一酸，心头钝痛，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安慰白雪韵，她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有些时候，语言会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尤其在面对悲伤的时候…

“相处过后发现，你其实很像我的妹妹…调皮机灵爱笑…”

此话一出，颜乐的心忽然一滞，只见白雪韵的手抽了回来，续道：“只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妹妹么？

颜乐浑身似是被浇了冷水一样…白雪韵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像她的妹妹么？

忽然自嘲地笑了…她在期待些什么呢？其实妹妹…不也挺好的么？

只是颜乐却无法说服自己，她心中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不想是白雪韵的妹妹。

“大师姐…别说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是不愿白雪韵继续悲伤，也不愿继续听下去，白雪韵对自己的解析…

她在逃避…

“嗯…”

白雪韵能看得出颜乐忽然脸色煞白，以为她在为自己担心，便道：“不必担心，事情过去了，我没事儿。”

“嗯…”

颜乐忽然沉浸在‘妹妹’二字中难以自拔，她挤出一个笑容，道：“大师姐，以后有我陪着你嘛…所以别不开心了。”

“...我没有不开心。”

倒是觉得你不开心…但是白雪韵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我可以…像妹妹一样陪着你的。”

次话说完，不止颜乐自己找难受，白雪韵听着也觉得别扭…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心中似是堵上了一条刺，特别尖锐。

只是白雪韵来不及多想，颜乐便道：“大师姐，我明天就要开始修炼了，你临行之前，还会来看我么？”

“嗯…会的。”

“嗯，那大师姐，你早些回去休息，养足精神。”

“...”

白雪韵沉默了，看着颜乐，却许久没有应下这句话来…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两人诡异的沉默中，白雪韵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