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笑得疯狂，似乎想要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宣泄出来。

原本以为只要和楚漓离了婚，就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可是她发现，还是做不到啊，还是很难过啊。

那些委屈的回忆涌上脑海，心就像是撕烂了一样的难受，她捂着心口，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

“欢欢对不起……”

楚漓试图将她抱进怀里，被窦欢推了一下，“别碰我！”

两人都跌坐在地上，相互看着，一个笑着眼里满是泪，一个哭着眼里满是心疼。

窦欢笑够了，抹了两把眼泪，她收了情绪，不再理会楚漓，爬起来面无表情的往电梯口走，眼泪糊了她的眼，花了她的妆，可是现在她只觉得好累啊，好想睡一觉啊。

包里的电话一直在响，窦欢却没有去接。

下了楼，看到电梯外面的佟漪，她抬眼扫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

“阿漓在哪里？”

佟漪在她身后问。

窦欢像是没听见一样，脚步顿也没顿，不缓不慢的往外面走。

身后，佟漪跟了上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乐意见我，可是阿漓她喝醉了，你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吧？”

见窦欢还是不做声不理人，佟漪上前拉住窦欢，“你不是爱她吗？你说话啊！”

“啪！”

窦欢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冷声道，“让开。”

佟漪捂住被打的脸，咬着嘴唇看着她，“这是我欠你的，可是阿漓她是真的在意你，她放着公司高管和合作商不管一看到你走了，就跟出来追你。你行行好，告诉我她在哪里好吗？阿漓她喝醉了，万一遇到什么坏人……你难道就忍心吗？”

佟漪见楚漓出来之后就悄悄跟了出来，怕窦欢见着她们在一起会不高兴，没敢跟上来让她看见。

等电梯再上来的时候，她下去在大厅没有看到人影，到处找了也没有找到，所以怀疑她们还在这栋楼里。

楚漓跟窦欢在一起，电话她也不敢打，怕给楚漓添麻烦。

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们下来，佟漪还是忍不住给楚漓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她这才又慌了想要上去找人，没想到在电梯口看到了独自下来的窦欢。

窦欢不喜欢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半点儿也不担心楚漓，竟是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径自走了出去。

电梯门开了，佟漪看到扶着墙出来的楚漓，大喊一声，“阿漓！”

窦欢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你怎么在这里？”

楚漓看了一眼佟漪，目光追着窦欢，直到她出了门，“你刚刚跟欢欢说什么了？”

“我问她你在哪里，”佟漪捂着脸委屈道，“她不肯告诉我，还打了我一耳光。”

楚漓看她一眼，脸上确实有些红，但是她无心安慰佟漪，强撑着往外面走。

佟漪看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心里更加难受，她跟上去扶着楚漓，“她现在一点儿都不关心你了，你还去追她干什么？”

“佟漪，你不要管我。”

楚漓推开她的手，“你回去吧，欢欢看到你跟我在一起，她会不高兴的。”

“你现在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了吗？”

佟漪在她身后哭着问，“她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手呢？”

“我不能放手，”楚漓说，“以前都是她抓着我的手，现在我说什么都不能放手。”

窦欢走出门看到自己的那辆车停在外面，姜苫把车窗摇下来，向她打了个招呼，“窦小姐，还好等到你了。”

窦欢这才想起来有电话没有接，她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姜苫打来的电话，她走过去，微微欠身，“姜助理，不好意思，麻烦你来接我。”

“不麻烦，”姜苫说，“正好景总下班，顺便就过来接你了。”

窦欢这才看到坐在后排的景钰，她没说什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后面楚漓喊了一声，“欢欢！”

姜苫犹豫了一下，没有开车。

“姜助理，开车吧，不用管她。”

姜苫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景钰，后者点了一下头，姜苫把车开了出去。

楚漓着急了，跑着追了过来，她穿着高跟鞋，没跑几步就摔倒在了地上。

窦欢从后视镜看到她摔倒在了地上，她坐了起来往后面望，看到佟漪跑着去扶楚漓，她自嘲的笑了。

何必愧疚呢，她自是有人护着的。

“既然舍不得，怎么不带她一起？”

窦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景钰这话是对她说的，她靠着后背看着窗外繁华的街景，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有舍不得。”

看她心情不好，景钰也没有再继续找话题了，只是目光不住的往她那里看，在窦欢看不见的地方，她可以贪婪的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