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真的慌了，她一直被人不待见，从小就被舅舅家的孩子欺负，上了学后更是孤独一人，她没有朋友，就连自己的母亲也只会对自己抱怨着人生的不公平。

她十七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人会这么委屈的看着她，祁秋颤了颤手，她连杀人都不害怕，怎么看见一个女人哭巴巴的看着是自己时，竟然会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祁秋很少主动和人说话，她嘴巴很笨，别指望她能够说出来什么好听的话。

可是，眼瞅着那桃花眸变得戚戚然然，祁秋笨拙笨拙地捧住那个被自己拍打的手，下意识地想起自己挨打时，妈妈给自己伤口吹风的举动，那是她印象中少见的温暖，所以当她低头轻轻吹着陆晏的手背时，祁秋单薄的脊背瞬间僵硬，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我这是在做什么！

陆晏哼哼了一声，略带娇气的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祁秋扯了扯唇角，看她泛红的眼眶，她头疼的不行，最后无奈之下还是坚持了自己之前的动作。

自己脑子不回事有包吧？

虽然她很不情愿，但是笨拙的方式透着显而易见的讨好，让人不自主的就联想到了一只舔人的大狗。

陆晏眼底闪过笑意，还好祁秋听不见心里话，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将她想象成一只大狗狗，肯定要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祁秋视线从手背往上划，自然看到了手腕上的牙印，她不自在的红了耳朵，陆晏还没伤害自己，反而被自己不是咬就是打。

“对不起...”呐呐地说出这句话。

陆晏错愕地眨眨眼睛，旋即轻笑道：“原谅你了。”

祁秋见过她自信的一面，见过她委屈的样子，也见过她笑的灿烂。

她不太明白，一个人的表情怎么会如此的丰富。

祁秋也未曾注意到，她冷淡的眼神中透出的那抹温色。

第4章 病娇少女四

纪芳在家里打扫房间，门铃突然响起，她下意识地抖了抖手，但又想到周威光或者周继光的性格绝对不会客气的按门铃，她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纪芳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一身西装打扮的陆晏，她连忙擦着手打开门，“陆律师你好。”

陆晏笑着打招呼，说道：“不用这么客气，喊我陆晏就可以。”她看到房间没有祁秋，就知道今天她去上学了，想到自己这次的目的，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道：“大家都是邻居，我干脆喊你芳姨吧，刚才我接到了同事的电话，我们律师所的清洁工阿姨辞职了正准备招人，芳姨想来试试吗？”

没有所谓的清洁工辞职，陆晏只是单纯的想让纪芳独立，她一直依靠周威光，性格强硬不起来，就算以后和周威光离婚，纪芳也会是祁秋的拖累。

纪芳显然没想过出去找工作的事情，她当家庭主妇好些年，对外面的一切事物都格外的好奇，但同时也有着恐慌。

陆晏提了提袖子，露出精致白皙的手腕，她身上所带有的气质和站在对面的纪芳像是两个世界的人，陆晏看得出纪芳的退缩，笑了笑说道：“祁秋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你和周威光的离婚官司索要的赔偿费只能用于一时，绝对用不了一世。当你的钱用完之后，你和祁秋准备怎么过日子？难道，你想让祁秋退学去打工，专门来养活你吗？”

陆晏的嘴皮子向来很溜，说出口的这些话也是真心实意的劝说。

纪芳目光呆滞，瘦黄的一张脸满是迷茫。

陆晏再接再厉，说道：“芳姨，先踏出第一步试试看，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合适呢？”

纪芳回想起每次家中需要买菜时，周威光那破口大骂的模样，那充满鄙夷的眼神让纪芳记得很清楚。有次周威光的打骂更是差点让祁秋和他动手，从那天起，祁秋的学费都是靠她自己赚来，又或是学校奖励她的奖学金。纪芳从来没有问过孩子苦不苦累不累，她也不是没有看见祁秋手指上的擦痕，但纪芳只会逃避的视而不见。

她不敢问，因为她最清楚，自己有多无能。

纪芳撇过脸擦掉了眼泪，鼓起勇气说道：“陆律师，我...我想去试试！”

陆晏娇丽的眉宇间笑意更深，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芳姨，你需要收拾一下吗？不需要的话坐我的车吧，直接去律师所。”

纪芳摆手，讪笑道：“不会太麻烦你吗？”

陆晏整理好袖口，变得规规矩矩，“没关系，不麻烦。”

当陆晏带着纪芳来到律师所后，就交代了自己的助手让她教一教纪芳需要做那些事，临走之前陆晏鼓励道：“芳姨别紧张，打扫律师所就跟你在家收拾屋子一样，有什么事情直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