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声张。”凝姻压抑着即将冲破喉咙的呻.吟，尽量避免了与杜画的身体接触，勉力支起身将chuáng头的花瓶打碎。

门口有人小声询问。

凝姻已经脱力地掉回chuáng上，额头全是汗，双唇鲜红欲滴。

她虚弱地指了指地上的碎片，示意杜画捡起一片递给她，随后接过碎片在自己的手心狠狠一划，艳丽的红瞬间争先恐后地涌出，她的眼神这才挣扎着清醒了些。

杜画在她划破时惊呼一声，连忙拿自己的裙角给她捂住伤口，中间难免与凝姻有身体上的摩擦，诱得凝姻禁不住用力将她反扑倒，唇舌在她脖颈间留恋。

细密的小疙瘩在被接触到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杜画手舞足蹈地想推开凝姻，却又总是不小心碰到别的地方。

“别动！”凝姻压着声音喝道。

杜画只好委委屈屈地停下动作。

两人的互动算是让凝姻保持了一会儿的清醒，再加上手心里不断传来的刺痛，凝姻终于有力气提高些声音，叫门外的人送些冷水进来。

chuáng帘放下，杜画和凝姻两人在chuáng上一直保持着上下的姿势，时不时的杜画还要受到来自凝姻的骚扰，透过chuáng帘还能看到外面忙碌的人，杜画大腿上的布料因为某些原因濡湿了，紧紧贴在她身上，热乎乎的，引得她脸上的热气一直下不去。

好不容易等外面的人都被遣退了，凝姻才拖着软绵绵的腿，被杜画扶到水桶边，整个浸进去，杜画也终于得以摆脱那个尴尬的局面。

凝姻整整泡了五次才算是将体内的热流压下去，这才有了心情问杜画的由来。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杜画和凝姻两人了，凝姻才踱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你为何忽然有了灵智？”

杜画快走几步上前从她嘴边夺走那杯凉茶，在她发怒前快速说道：“这茶有毒，你喝了就会死！”

凝姻愣了片刻，眼中闪过神思，“你为何会知晓？”

杜画把这装了凉茶的杯子放下，拉过凳子坐下，“凝姻，我不是突然开了灵智，我是因为你。”

凝姻也跟着坐在桌边，说：“何意？”

“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但是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凝姻，你陷入了一个怪圈，一个死亡怪圈。”杜画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事情太复杂，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光靠自己大概是没办法做好的，她也没必要为了赌一口气而冒着让凝姻再多死几次的危险，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么多次的死亡究竟会不会对凝姻有伤害。

凝姻静静地看着她，面上的神情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凝姻，你已经死了四次了，并且只要这个危险没有解除，你还会继续在这个怪圈里轮回，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我有这个记忆。”杜画说着，一边看着凝姻的神情，许久后哭丧着脸，“好吧，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要是谁以前告诉自己已经死好几次了，她一定会觉得那个人是傻子。

凝姻却凝声道：“姑且信你一次也无妨。”

杜画一愣，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凝姻，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凝姻面无表情地低下头，“信不信由你。”

也不知怎么，一见到杜画，她心里就有种亲切感，信任的感觉油然而生，而当她见到杜画低落的样子，她就忍不住要安慰一番，许是因为她是矜姜的女儿，是自小就与她同吃同住的人？

“既然你已经轮回了四次，那你对此是不是已经有了些头绪？”凝姻问道，颇有些扯开话题的嫌疑。

“有有有，”杜画连连点头，“闻人夜逃出来了，蔓和是闻人夜养大的，她喜欢一个姓林的男人，叫他林大哥，还已经和他上chuáng了，但是那个林大哥其实和燕和有一腿，两个人还商量着让蔓和做pào灰，求你同意婚事！”

杜画说得凌乱，前言不搭后语的，凝姻竟然也听懂了，还将这些信息重新组合了一番，挑出了其中的重点。

“蔓和是闻人夜的人？”

“对！”杜画点头。

凝姻看向桌上还未动过的凉茶，“有人在我的茶里下了毒。”

“对！”杜画又点头。

“我知道了。”凝姻起身，放弃了喝凉茶去躁动的心思，走到chuáng边准备就寝。

杜画连忙屁颠颠跟上，在凝姻睡下前先一步躺到了chuáng上。

凝姻动作只微微一顿，倒也没有把她赶走，照常躺下，阖眼。

“凝姻，你明天gān什么都要带上我哦。”杜画忽然说道。

凝姻也没有问为什么，“嗯。”

得了保证的杜画这才安心地睡下，然后第二天就在一颠一颠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