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番外(606)

作者:蓝色青花 阅读记录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静静躺在她身边,像安稳睡着了一样,肌肤剔透如冰冷的白玉……衣襟交叠之下的地方,闪烁着那些再熟悉不过的透明丝线。

庄清流一动不动地偏头看了很久,目光无声落在梅花阑浓密的长睫上,缓慢撑起身,侧首低头地伸手轻轻摸了摸。蒲草一样柔软,乖乖盖在眼睑上。

她终于深深闭了一下眼,在她额头落下极轻的一个吻。

所有人提着的心纷纷哗啦落下,但眼下这种境况,也无人敢多说话,梅花昼心里酸涩地站在床头又看了两眼后,当先无声无息地将一众在床前担忧至今的人带出去了。

祝蘅安静地在床前多留了片刻,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将庄篁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庄清流侧背对着她轻轻顿了一下,垂睫问:“故梦潮?”

“是,”祝蘅起身,轻声道,“她让我们以后不要再上去了。”

安静了片刻后,庄清流在床头缓缓侧靠下,伸手牵起梅花阑的手,轻轻包握在掌心,闭眼道:“知道了。”

无人再打扰,祝蘅也缓步出去带上了门,然后踉跄地晃了晃,也在阶上一头栽了下去。

这段时间忙乱不堪,她身上还穿的是当日在冰川之上的衣服,早已等在门外的梅笑寒稳稳把人接住后,将她带回去帮她换了一身,这件衣服背上有大团已经干涸的血迹,是庄篁的。

她低头看了看后,将这件衣服叠好留了下来。

一场风波逐渐平定后,如今到处都是要做要操心的事,所有人又都开始了新一阵的东奔西跑,以梅思霁为首的梅家的小辈们在此间事中快速成长,也都各自抽条地忙碌起来。

原本的仙门百家没有这场风波也早已千疮百孔,很多东西乱得要命,谁也说不准现在该如何去做,可是无论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庄清流一概没有任何插手理会的意思,也无人敢去梅苑里打扰她。只有梅家小辈各自下山出府后,会从各种不同的地方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给她记挂地送回来。

梅思归又变成了泪眼朦胧的哭包,经常趴在梅花阑怀里呜呜地掉眼泪,用自己厚厚的鹤羽一直裹着她,跟她团在一起。

庄清流靠在床上心里酸涩地低下头,有些无所适从地搂着人,过了许久才哑声道:“我想你。”

“我心里难过。”

“你不醒……我都不知道能跟谁说话。”

床上的人始终悄无声息,连气息也几不可闻。

庄清流没有问自己之前睡了多久,但是不知不觉中,天气已经转暖了一些,一些积了一冬的寒雪开始渐渐消了。

春风拂面,万物苏醒,花那么好,月那么圆,只是少了人。

不算大的小院子仿佛被单独隔了出来,梅花昼和梅笑寒陷于忙碌,每天只是雷打不动地跑来匆匆看一眼,只有祝蘅闲得无事,边养伤边经常过来,委委屈屈地蜷腿坐在一条无人招待的长凳子上,另一端站着随时要对她破口大骂的梅思归。

独自一人待了许久后,庄清流开始逐渐习惯了照顾床上的人,每天会定时端回一盆温热的水,将柔软的毛巾打湿拧干,温柔细致地轻轻擦干净梅花阑白玉一样的脸。

上元节那日,外面简简单单地热闹了一下,庄清流并没有出去,只是环着梅花阑,将她抱到窗边一起听外面的烟火声,低头在她唇上来回亲了亲,小声道:“你要是能感觉到我亲你,你就眨眨眼。”

又过了一会儿,庄清流摸摸她的脸:“没眨,那我不是白亲了。”

外面烟花一闪而逝,将怀中人的脸短暂照亮。

这人就傻,说什么扯平了,但怀揣着希望的等待和无望的等待是不会一样的。

只有想念如出一辙。

热闹声彻底落下后,庄清流搞了个青花缠枝的香炉出来,在里面拨了拨,放床边慢慢熏着。那熏炉里一次只冒出一点烟,香气温柔又恬淡。

她吹熄灯,爬上床,侧躺着把人抱怀里,睡了。

春去秋来,雪开始慢慢下了起来,梅家漫山遍野的红梅又开了,好像一片霞光落在了人间。

“我想你。”

庄清流这次轻轻搂着人,低头牵起她的手:“我头发都长长了。”

“你摸摸。”

安静片刻后,她冲梅花阑道:“你不是在意头发吗?你再不醒,我就把你剃秃。”

“……”在窗台上哒哒踱步的梅思归小脚一滑,小声冲她啾啾了两句。

桌角的沙漏在静静地动着,时光也在一点一点地流过。

庄清流开始慢慢一个人打理院子,种上各种各样喜欢的花,撒上菜,按自己的喜好将院子和屋子布置来去,有时候翻看梅花阑以前编纂的剑谱,符篆书,典籍,还有练的字,还有一点意外小发现——这人以前有时候还会写小诗,偷偷夹在十分正经的先祖训志中,别人就会不敢乱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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