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甲(53)

作者:胡兮之 阅读记录

“骨虿阴毒无比,你昨日能全身而退我便甚为惊奇,还以为书中记载夸大其词,今日看来并非如此,那你们安是如何脱身的?”

“多亏了我身上流淌的血,内可助□□复新,外可御阴邪魑魅,骨虿对我避之不及,死的那个人落了单才横遭厄运。”

“原来如此,不曾想你的血竟还有这等奇用。方才听天蚕庄的人提及冰窟内的骨虿数量庞大,我还担心它们迟早成为苍塞的隐患,你道是有人布了雷池阵,此话当真?”

“嗯。”

“如此便好,有雷池阵在,倒无需担忧它们出来祸害苍生了。”

户绾听俩人聊至此,未寻到突破口,不得不抛砖引玉,道:“前辈,从冰窟的格局与阵法的排布,颇像守墓先祖的手笔。”

话音一落,掌祭与百里弥音具是一怔,心思各异看向户绾。百里弥音不明白户绾的用意,此话无异于向掌祭坦白她们知道守墓先祖的存在,并见识过守墓先祖的手笔。如此一来,鲦山坍塌的原因便显而易见了。

相较于百里弥音,掌祭的心思便复杂许多。“守墓先祖”四个字乃氏族绝密,便是对历代祭司亦不曾提及,她这个外人安是如何得知的。他一手栽培的百里弥音素来遵使命,知轻重,与他复命亦晓得避开族人,却极其自然地带上户绾。他虽有疑虑,但转念一想,户绾也入了冰窟,里头的情况都是看在眼里的,遂也不遑多想。而户绾此言一出,掌祭便不得不深思了。

掌祭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盯着户绾,心底有许多疑问,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

在掌祭探究的眼色下,户绾有些无所适从,面上端得怡然自得,心里却发怵,绞着袖口不敢作声,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你还知道什么?”掌祭语气温和,却生硬。

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事已至此,户绾也无需和掌祭打太极,索性直截了当道:“在我提起守墓先祖时,前辈不曾问起守墓先祖何许人也,想必知道我所指正是百里氏族的守墓先祖。守的是哪座墓,守的是什么宝藏,您最为清楚。然而自鲦山下的古墓坍塌以来,您从未追究阿音的过失,哪怕全然相信鲦山乃自然塌方,对金丹卷的毁灭就不感到惋惜与心痛吗?我原本以为守墓先祖历尽沧桑才如此豁达,宁毁金丹卷也要成全阿音的性命,现在想来,那座古墓不过是个障眼法,用来掩人耳目罢,金丹卷怕是压根不在陵殿的石鸮像里。”

百里弥音闻言,甚为震惊,她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经户绾一番分析才如梦初醒。“绾儿,你此前怎没与我说过这种想法?”

“今日得见那尊铜鸮时,我脑海中便闪过这个念头,方才前辈让百里公子收好香案上的物件,可见他对此物着紧。《百里氏族通志》里对裹藏金丹卷的石鸮像应当描述得很详尽,连你的小叔都清楚具细,前辈又怎会不知呢。见到形制相同的铜鸮却道不知此为何物,此举颇费人斟酌。”

被户绾看穿的掌祭有些恼怒,却又无从辩驳,只好避重就轻质问百里弥音:“我对你寄予厚望,而你却胆敢擅闯古墓,还欺瞒我至今,弥音,你太令我失望了!”

“此事非我所愿,说来话长,回头再向您请罪。”

户绾敛眸,有些歉疚,生怕连累百里弥音受责罚。然而擅闯古墓却是不争的事实,她没有立场为百里弥音开脱这项罪名。但是,既然都触怒了掌祭,何否再出言不逊些,兴许能抹平百里弥音的欺瞒之过。户绾思及此,深吸一口气,道:“说到欺瞒,前辈和守墓先祖瞒天过海的本领可谓炉火纯青,阿音和您们相比,不过小巫见大巫。”

欺瞒倒成了一脉相承,掌祭又怎好治罪百里弥音呢。他看着身前柔弱的户绾,惊叹于她不仅有过人的才智,还能言善辩,不可小觑。他倒要瞧瞧户绾还能通过什么细枝末节剖析出事情的真相,遂问:“哦?你认为我尚有何事隐瞒?”

“天蚕甲,还有凤凰血。我猜前辈知道阿音体内淌着凤凰血吧?”

“何以见得?”掌祭反问。

“初见前辈时,您曾对阿音说,纵不受其蛊惑亦独木难支。您或许不知道凤凰血可以对付骨虿,却知道凤凰血可以让阿音免遭诛心术影响。百里公子应当有向您提及当日我与阿音均未受蛊惑,假使您不知晓凤凰血一事,当得知我们的异样,必然会打探个中原因,暇以拯救族人。然而您没有,您知道那是凤凰血的功劳,而今古墓毁了,凤凰血也不复存在。天蚕甲同理,您声称不知道天蚕庄索要何物,却从不过问具细。”

“我确实知道弥音体内的凤凰血可以规避巫术蛊惑,至于你也不受影响,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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