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寻道：“算是个出柜预兆吧，起码之后问你女朋友是谁的时候，你爸妈不至于不认识。”

莫文宁点点头，道：“那先就这样吧。”

过了一会儿，莫妈妈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鞋架上的一双陌生的鞋。莫妈妈的视线投向客厅，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娄寻略微吃惊，问道：“这位是？”

娄寻主动站起来做自我介绍，笑得有些拘谨，道：“您好，我是莫文宁的同事，来找她玩的。”

莫妈妈神色缓和了些，道：“奥，什么时候来的？”

娄寻道：“昨晚到的。”

“她没地方去，我就让她住下了。”莫文宁添了一句。

莫妈妈打量了一下娄寻，后者站姿挺拔，面色温柔，嘴角还噙着笑意。莫妈妈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道：“丫头长得真好看。”

娄寻用腼腆的笑回应。

莫妈妈没有换拖鞋，大步往屋里走，道：“我拿个病例就回去了，你们接着玩吧。”

莫文宁：“好。”

娄寻坐回了沙发上，手捧着杯子，语气随意道：“A市的冬天好冷啊。”

莫文宁看着她，她知道娄寻是故意说出这话的，但闲谈的语气让莫文宁恍恍惚惚觉得娄寻就是一个来找她玩的“朋友”。

莫文宁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她注意到娄寻带着暗示的目光，于是接话道：“主要是因为昨天下雪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冷。”

莫妈妈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病历，道：“觉得冷就把地暖开足点，别冻着。”

娄寻露出一个乖巧地笑，道：“没事，我一会儿跟文宁出去玩。”

莫妈妈道：“行，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走，外面地滑。”

娄寻道：“好。”

莫文宁都不敢相信娄寻会能跟自己妈妈聊得这么淡定。

莫妈妈走后，娄寻朝莫文宁眨眨眼，一脸“你看我厉害吧”的表情。

莫文宁松了口气，道：“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乖了？”

娄寻道：“这叫投其所好。”

莫文宁不解，继续问：“你怎么知道我妈喜欢什么样的？”

娄寻挑了一下眉，把莫文宁勾进怀里，道：“看你不就知道了吗。”

莫文宁花了几秒才明白娄寻话中的意思。

莫文宁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留下了太多父母教育的痕迹，她也如了父母的意愿，长成了他们想让她长成的样子。

——原来不是娄寻说话变乖了，她只是在模仿莫文宁。

不过，莫文宁心中还是有一个疑惑。

娄寻歪着头靠上了莫文宁的肩膀，闭上了眼睛，感觉很疲惫。

莫文宁等了几秒，娄寻没有主动解释她便主动问。

莫文宁道：“你是不是也跟你前两个女朋友回过家？”

娄寻轻轻点了一下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她们把我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嘱咐我不要暴露了，要么让我装成她们的普通朋友，要么让我藏起来。”

莫文宁嘴唇轻抿，没有说话，把娄寻搂紧了些。

娄寻继续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没有强迫我装成普通朋友，更没让我藏起来。”

莫文宁道：“我不想强迫你装成我的普通朋友，而且就我妈那观察力，藏起来压根没用。”

“所以是排除法选择了承认吗？”娄寻睁开了眼睛。

莫文宁做了一个深呼吸，缓缓说道：“不是，当时我就一个念头。”

“什么？”

“要不……就承认了吧。”

娄寻愣愣地看着莫文宁，接着便听到莫文宁说道，“我真的好想告诉我爸妈，我找到了一个共度余生的人。”

“共度余生”这四个字敲击着娄寻的耳膜和心脏，她的大脑瞬间变成了空白，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她和莫文宁不一样，她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她听过太多对方说的漂亮话，但她们从来没有跟她说过类似“共度余生”的话，甚至连未来计划中都没有她。

回过神来时，娄寻已经紧紧地抱住了莫文宁，一层衬衣挡不住两个人跳动的心脏，贴紧的皮肤把心脏的律动传达到彼此的胸口。

“我眼光真好，我怎么就找了个这么好的人当女朋友呢！幸好我出手早，不然被别人抢了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娄寻在莫文宁的耳边说道，声音有些颤抖，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激动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莫文宁被娄寻搂地快喘不过气，她却不想推开娄寻，连稍微松开一点都不想。她回抱了娄寻，享受着她第一次瞒着父母“偷|情”般的幸福。

莫宇轩因为担心她们两个，所以很快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简直像是想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

莫宇轩下意识想出去，但看清莫文宁表情后，脚奇迹般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