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附近的药店货比较全，距离下次检查还有五个月，娄寻算着天数买完药，回到车上。她坐在驾驶位上待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准备问问冯亚柏什么时候有空，才注意到莫文宁给她发了消息。

“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看时间应该是她刚上火车就给她发的消息，娄寻立刻拨了通电话过去。

对方很快就接通了，像是一直在等着这通电话。

娄寻道：“不好意思，我刚看手机。”

“检查结果怎么样？”

“好多了。”

“还是要一直吃药吗？”

“对。”

“刚从医院出来？”

“嗯，刚买完药，正准备回家。”

莫文宁听出了娄寻声音里的疲惫，叮嘱道：“开车时小心点，别开太快，回家后早点休息。”

“好，那我先挂了，你到了跟我发个消息。”

“嗯。”莫文宁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到家了也给我发个消息。”

“好。”

电话挂断，通话界面变成了手机桌面，娄寻盯着手机屏幕走了会儿神，嘴角缓缓上扬，疲惫被冲去了不少。

到了家，大皮因为半天没看到奶奶，急得在家里打转，猫粮一口没动，奶奶心疼坏了，守在大皮的饭碗旁看着它吃。

“哎呦，饿坏大皮了，这怎么行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出门吗，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话虽然是训斥的话，但奶奶的语气全是心疼。

娄寻开玩笑，道：“奶奶，你可别走在大皮前面，不然它会把自己活活饿死的。”

说完，娄寻在奶奶的一串“呸呸呸”声中上了楼。

娄寻拿出手机，给莫文宁发消息。

“我到家了。”

对方回的很快：“嗯。”

娄寻正想再找点话题说些什么，突然想起还没问冯亚柏什么时候有空，之前在车上光顾着给莫文宁打电话了，忘了这事。她赶紧给冯亚柏发消息，“你什么时候有来我家吃饭？”

“月底吧。”

“回复挺快呀。”

“偷着玩手机呢。”

娄寻看着冯亚柏又发了一个“嘘”的表情，立刻一通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一阵才接通。

冯亚柏压着嗓子，用气声吼她：“你有病吧！护士长刚过去，我差点被发现！”

娄寻轻哼一声，道：“是谁之前在开会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

冯亚柏没声了。

当年她俩是同桌，两人间缺德事没少干，工作后收敛了点。虽然没少坑对方，但两个人多年的交情还在，又性情相投，不然今天在医院，娄寻也不会一通电话就能把冯亚柏从楼上叫下来。

“好了，不说了。”冯亚柏道，“我挂了啊，你别再给我打了啊。”

“行。”

娄寻笑得不正经，搞得冯亚柏心里发虚。

“再打拉黑！”

电话挂断后，娄寻坐在床边看着微信，莫文宁发了一个“嗯”后就没再回复她了，估计是想让她早点休息。

娄寻放下手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

莫文宁已经盯着手机屏幕有一会儿了，她给娄寻发完消息后，看到手机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以为娄寻还有别的话要说，便没急着接着回复，想等她消息先发过来，可是过了几秒钟，“对方正在输入”变成了“娄寻”两个字，消息也没有发过来。

莫文宁揉了揉眉心，心里很乱。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等什么，到底在期待什么。在此之前，莫文宁从来没有特意等一个人给她发消息的习惯。

“莫老师，饿了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从远处传来。

莫文宁站起身，朝来的人礼貌一笑，道：“中午吃的饱，还不饿。”

来的人是高三组组长王艳红，莫文宁刚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过来一趟了，说看看她东西带的全不全。

和除娄寻外的人接触，莫文宁又变成了那个端庄成熟的莫老师，说话时很温柔，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但仍会有一种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

其实莫文宁刚开始跟娄寻相处时也带着这种距离感，只是娄寻一直在不顾一切向她靠近，才慢慢拉近了距离。

“不好意思啊，莫老师。”王艳红看了看莫文宁的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买票时忘了买你和高二的那位老师的了，害得你们要自己坐着。”

“没关系。”莫文宁客气道。

其实如果跟其他老师坐在一起，莫文宁才会觉得不自在，毕竟她第一年来，和别的老师实在是不熟悉，她平时话又不多，在一起难免尴尬。

“那行，我去看看那位老师。”

终于到了地方，莫文宁已经搭上了去酒店的车才腾出空来告诉娄寻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