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罔然+番外(38)

作者:酸甜口的菜菜子 阅读记录

  阿遥彻底掀了被子坐起来,只披着一个外套倚在床头,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精神很好。

  兴许是我脑子里被封建思想荼毒太深,在那一瞬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高兴,反而是另一个代表着不详的词:回光返照。

  在心里甩给自己一个巴掌又呸呸呸了几声,我放下碗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又不听话。”她摇摇头,又凑过来蹭了蹭我的手,软软撒娇,“太热了,而且我已经不发烧了。”昏暗光线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猫。

  “……”我坚决不惯着她这种行为,拿过一条薄些的被子盖在她身上,“现在行了吧?”见她委屈巴巴地抬眼准备反驳,我瞪回去,“别逼我哈,我已经足够宽容了!”

  她抱着个被子缩成团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也没心软,转而端起差不多放凉的粥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我怕你太虚。”

  “我不,”阿遥钻进被子里,“我不吃,除非你喂我!”

  ……得嘞,我这是供了个祖宗诶,我认命了,端起碗拿着个小勺子爬上床,“来来来,我喂你行了吧,张嘴。”

  从来没带过孩子的我对于喂人吃饭这件事竟然驾轻路熟,阿遥也很乖,我喂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偶尔我们配合不太好,黏糊糊的液体粘在她唇角,小粉舌就从小嘴里伸出来舔掉它们,很纯洁的画面,然而淫者见淫,我觉得这画面莫名色气。

  眼见碗里的粥下去大半,我咽了口空气,嗓子发干,把碗交给她,“你自己吃吧。”

  阿遥也不言语,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吞咽,我坐在床边晃着两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

  “遥遥,我现在是无业游民。”阿遥忙里偷闲瞥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看样子对此是毫不在意。

  可我在意,我很在意。

  “我没房没钱没存款,可我想娶你怎么办?”阿遥吞咽的动作停下来,看着我无语凝噎。我静静地等她开口回答,就听她开玩笑般道,“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样样不少,你来娶我,我跟你一辈子。”

  只知道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文盲小十有点心虚,我低头在手机上问了下万能的度娘,问完了解个大概后抬头就见阿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挠挠头,这下不仅心虚肾还虚了,“那我给不起怎么办?”

  想得美又怂地很,我感觉我天天在想桃子。

  “给不起啊……”阿遥轻笑一声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拿纸巾缓缓擦干净嘴角的残渣,然后掀了被子慢慢凑过来,身子扭动,像条鲜艳却带剧毒的蛇。

  “给不起,你就把自己洗干净了等着我来抢你做压寨夫人吧。”我耳边是阿遥嘴里吹出来的热气,搔得人心里痒乎乎的。“嗯?娘子,怎么不说话了?”我听她坏笑道,细长的手指从我脖颈一路滑下,蠢蠢欲动,不安好心。

  如果我还有一丝理智,我会大声告诉她,不用你来抢,我林烟十见了你绝对上赶着把自己脱光了献祭出去,任君采撷。

  可惜我早就丧失一切理智,而这张嘴也说不出什么话,因为下一秒那两瓣红唇凑过来把我嘴堵住了。

  如果我有预知能力,哦不,就算没有,我从现在开始也会珍惜和阿瑶在一起的每个瞬间,珍惜她赠给我的每一个吻。

  她是天使,抑或是我的神明,独属于我的,神明。

  所以你看,不是所有的神明都能实现信徒的愿望,也不是所有的信徒都会被神明辜负。耶稣和菩萨神通广大,信徒众多,然而他们救不了腐坏的我,能救我的只有阿遥,我的阿遥。

  ☆、我觉得我老了

  人嘛,在这四季里,每天都在昏昏欲睡。你看,春困秋乏,冬眠夏倦,甚好。

  如果有可能,在成为无业游民的日子里我也愿意每天睡到太阳高高挂,然后等着我的小娇妻(呸,财力决定家庭地位,该叫阿遥小娇夫才对)温温柔柔地喊我起来,桌子上放着的是她刚刚做好的热腾腾的佳肴,只等着我上桌正式吃饭。

  如果阿遥知道了我的这些想法估计会直接啐我一口,“林烟十,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

  当然她也没有机会知道这些。阿遥嘴里的伤口痊愈之后又变得不怎么着家,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只偶尔我找工作失利回来逮住她,她也不咋搭理我。似乎那天早上的吻就是最后的温存,就是她施舍给我的最后一丝安慰。

  我那天跟她说这叫七年之痒,怨她嫌我年老色衰,质问她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别的小妖精。阿遥涂完口红抿了抿唇,那种亮晶晶的复古红格外衬她容色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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