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不知道她是真醒了还是准备开始耍酒疯了，闻她话嗯了一声。

江聆又哦了一声。

原本顾清越以为就这么完了，谁知道江聆突然用胳膊圈住她的脖子，将她禁锢住，顾清越没敢动，不知道她想干嘛，下一刻感受到一只软绵绵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顾清越就这么看着醉眼朦胧的江聆，然后，脸颊感受到了一阵疼痛。

“嘶--”顾清越扯了扯嘴角，又不想吼江聆，只好小声问她，“你在干嘛？”

江聆笑容灿烂地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语气活泼：“不痛诶，不是梦呢。”

顾清越奇怪难道她的梦里有自己？

“你梦见我了？”

“你是谁？”

确认她是真醉的顾清越：“……”

“顾清越。”

江聆狠狠点头：“顾清越！”

顾清越哭笑不得：“怎么了？”

“顾清越，你赔我初吻！”

虽然知道江聆只是发酒疯，但顾清越还是认真解释道：“我不知道那是你初吻。”

然而江聆并不能理解她的话，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表情变得可怜巴巴起来。

顾清越早就见识过她发酒疯的样子，明白前兆，连忙安抚她：“我错了，我赔你就是了。”

“那我也要你的初吻。”

顾清越开始思索那杯酒度数到底有多高，难道参了白酒？

“好好好。”

“那你亲这。”江聆仰起头指了指自己的锁骨，“就是这里。”

顾清越如她所言吻了一下她的锁骨。

原本顾清越还想就这么哄她睡觉，结果又听见江聆的声音：“那我是不是应该还你一个初吻呀。”

就在顾清越没反应过来之际，江聆抬头咬了一口她的锁骨。

顾清越抿唇。

自从刚刚江聆突然用胳膊圈住她的脖颈开始，她们就保持着一上一下这个姿势。

原本她也没打算和一个醉鬼计较，但是现在……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嘛？”顾清越是一个正常女人，她有正常的需求，更何况身下的是她爱的人。

因为喝了酒，江聆声音娇娇弱弱的，大概也感受到了顾清越声音里的压抑，只听见她委屈地咬唇：“我们好久没那个了。”

“哪个？”

江聆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伸进她的衣服：“你这个都不知道呀？那我来教你好了，你要先把衣服脱掉……”

顾清越轻笑一声，随后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双眼问道：“我是谁？”

江聆愣愣地回答：“顾清越。”

“你想和谁做？”

“你。”

“我是谁？”

“顾清越。”

顾清越还想问什么，结果江聆倒先不耐烦了，用最认真的语气发着最软的脾气，还带着酒意让人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

“我说，你到底让不让我睡！”

顾清越失笑，埋头进她的脖间，轻轻低喃：“睡。”

话音拖尾，从锁骨到耳尖，江聆感受到一阵酥麻，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江聆声音变得更加酥柔，而一向自持的顾清越也失了分寸。

借着酒意也不知道是谁占了便宜。

*

顾清越没说谎，她确实不知道在KTV的那一个吻是江聆的初吻，她还记得自己高一时候在学校花园里看见长椅上两个人靠近时的愤怒和无能为力，她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对江聆起了这样的念头，也许是初懂情爱之时，又或许是心猿意马的少女羞红着脸让她给江聆递情书她却心生嫉妒拒绝的时候。

又或许是偶然听见江聆和她朋友的谈话，得知江聆喜欢话少、好看、比她高、一直陪着她的女生，而她朋友脱口而出的一句“那不就是顾清越嘛”的时候。

她给过江聆时间，她可以走的，当她选择不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时候，是江聆自己，选择了重新回到她身边。

顾清越甚至都分不清，是不是对她来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并不重要，愧疚可以让她这样选择。

都说人会自觉抹杀掉不好的回忆，诚不欺她，当她在回忆的时候，也会自动遗忘她反驳朋友的那句话“初雪姐姐也是这样的”。

顾清越想了想，其实也是她自私，她本来可以不给她愧疚的机会，终究是她太自私了。

*

江聆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迷迷糊糊间江聆横跨半个床总算是摸到了手机，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兴奋的女声：“啊啊啊啊江聆快出来玩！好不容易有一天假期，我给你包了游乐场！”

江聆打了声哈欠，眼睛依旧没睁开：“这才几点啊大小姐，我好困，不想玩。”

李非烟听见她这话气愤回答：“这才几点？妹妹这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你不会还没起床吧？你昨晚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