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似乎特别乖巧，居然就这么轻易被说服了，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不大一会儿，她又抬起头：“姐姐，爸爸问你找他什么事。“

“反正很急很急，麻烦他出来一趟，反正我就在门口，几步路而已。”

约莫3分钟后，一个大腹便便但目光很凌厉的中年男子走向这边，面容依稀留着年轻时的一丝英俊，不过毕竟岁月不饶人，现在他就是个普通的大叔，唯一吸引江晨欣视线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形状比较奇特的玉制挂坠，不过这些当官做生意的大多喜欢求神拜佛，带护身符也很寻常。

中年男子停在江晨欣的身前，狐疑地一番打量：“你是？”

“请问是钱处长吧？我今天就想来打听一件事情，一件关乎很多人性命的事情。”

江晨欣说的是一脸郑重，而且她也没撒谎，很多人都因为当年的那个事件死去了。

只见钱长鹰的面色变幻几次，先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嘉嘉，你去补习班，要迟到了。”

打发走女儿后，他亲自领着江晨欣进到小区中，一路来到住所。

虽然江晨欣也去过其他别墅，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家的最为奢华，还是那种低调的奢华。墙角的瓷器，墙面的名画，还有考究的红木家具，都能看出这一家人非常有钱。而整个房间里似乎只有目前钱长鹰一个人，只见他此刻坐在沙发上，浓眉紧锁，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它醒来了？”

这个男人，果然知道内情。

还不待江晨欣开口，钱长鹰又问道：“死了几个了？”

“我所知道的有三个。陈冬梅，曹岑容，秦昊。”

“还有一个。市西分局的刑警秦明。”钱长鹰插嘴补充一句。

江晨欣的脑子里飞速回想起来，一声惊呼：“怎么会，连他……”

“他是自杀而死，不过死的时候桌子上放着那个案件的档案袋。这件事情虽然没有被报道，但在公安系统里震动很大，我有很多在公安局的熟人，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它醒过来了。”

只见钱长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雪茄，用力的深吸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错，当年是我买通她的室友在酒里下药并占有了她。可你知道吗，我是真心喜欢她，并且承诺会对她负责。结果她偏偏不依不饶，一定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她想让我身败名裂蹲监狱。”

“明明是你的不对好吧！”江晨欣情绪激动的打断，“你侮辱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就该接受法律惩罚！”

“法律？呵呵。没人告诉你吗，法律从来都只适用于弱者。我朝的开国元老各个手上沾满无数的人命和鲜血，法律制裁他们了吧？”

“可是——”

“行了行了，我今天不是要和你这个小姑娘辩论什么正义。你现在知道真相了，你说吧你想把我怎么样？”

看着一副有恃无恐的中年男子，江晨欣反而无话可说。

是啊，自己手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指控的证据，而且都过去了整整十五年，想收集当年证据也是不再可能。

钱长鹰老奸巨猾，一眼就看穿了少女的想法，嘴角轻蔑的一笑：“所以说我们还是抛掉你那无聊的正义感，讨论一下解决方案。首先我要知道，你是如何卷进这个事件里面的？”

可惜江晨欣并不是那么好脾气：“我才不要告诉你！反正我只想说，现在楚媛的鬼魂在找你索命，你最好主动去投案自首洗清罪孽，否则的话——”

“哈哈哈哈哈！”钱长鹰猛然一阵大笑，“你是讲笑话吗？年轻人，有正义感不一定是好事，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会被自己三个要好的闺蜜出卖？”

“不就是因为你有臭钱嘛！”江晨欣气鼓鼓地瞪着他。

“不对不对，钱并不是那么万能，而且她们的家境都还可以，不是那么掉钱眼里的人。真正促使她们出卖楚媛的，其实是因为一件事情。”

说到这里，钱长鹰神秘地停顿了一下：“你是蕾丝吗？就是女同性恋？”

江晨欣的心头一惊，果断摇摇头。

“但楚媛她是，还是那种很彻底的女同。那个年代社会对于这类人极其不宽容，所以楚媛其实一直在苦苦的向身边人隐瞒她的真实性取向。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而且她自己也忍不下去，大三的时候主动的和她的一位同寝好闺蜜告白，当然是被拒绝了。这之后，她的三个室友口头上说没关系，其实心里万分介意，她们又知道我非常喜欢楚媛，所以就主动和我商量了那个计划。”

说到这里，钱长鹰又转为叹息，神色惆怅：“只是没想到楚媛居然如此的厌恶男人。在宾馆和我发生关系之后，她竟然当场就想掐死我，后来又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毁掉我。这一切都失败后，她又穿着红衣红鞋在寝室里上吊自杀，化成厉鬼都不放过我……说到底，她就是想和我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