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正发散着, 窗外忽然有石子砸到玻璃上的声音, 吓得她一惊。

正对着她窗口有一颗大槐树, 茂密的枝丫随风舞动，尤其竟有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卡在那枝丫间，随着月光罩在窗帘布上。

程云繁心里发毛, 缓缓走到窗边想把窗户关上, 可忽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谢烟暖一双眼里写满了委屈, 两颊红红的，皎洁月光散在那张脸上，倒显得越发娇俏起来。

“我脚卡在树杈里面了……”她的声音虚虚实实地传过来，像个树袋熊似地抱着树干, 着实滑稽。

程云繁没忍住，嘴角勾得极大，就差哈哈哈地笑出来了，成功换来谢烟暖一点也没有威慑力凶巴巴的眼神。

“你等我。”她朝她小声喊了一句, 便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小跑到种着槐树的那片草坪。

谢烟暖抱着树干没动，程云繁就站在树下昂头喊她:“你是不是傻，直接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开门就行了啊。”

“不行，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你万一不给我开门呢？”谢烟暖微微偏头，就是不看她，脸上毫无笑意，仿佛有繁星落到她眼里，星星点点的闪烁着，带着她浑身的骄傲一起。

笨蛋……

程云繁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有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她的发，谢烟暖终于有所动作了，她将外套脱下来，又丢下来，见外套准确无误地被接住，眉轻轻皱起:“穿那么薄干什么？”

“所以呢？”程云繁忽然勾起一抹笑来，眼角眉梢都透着柔和，笑道:“你就准备在那卡一夜”

“没有。”谢烟暖嘴角向下，把卡在树杈里的高跟鞋脱下来，抱着树干爬到最下面的分叉处，又望着她，声音有些抖:“你接住我。”

“嗯嗯。”晚风将她轻声的回应带过去，程云繁伸出两手，对着她笑，那笑容柔和了她的轮廓，背着月光，让人安心又温暖。

谢烟暖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直把她扑在了草坪上，她罩着她的头，程云繁刚想呼一声，猛然看到谢烟暖抬起的脸上一双眼里蓄满了眼泪，瞬间慌地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也许是在自己最喜欢的人面前，她便可以肆无忌惮，清澈的泪水顺着轮廓汇合在下颌，滴到她身上，谢烟暖及肩短发乱糟糟的，那双细眼里唯有身下人的影子。

程云繁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疲惫脆弱，完全不复以往的肆意潇洒，心里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眼底也浮起热意来，轻轻地给她擦眼泪，就听到她声音带着哽咽，很是疲惫:“我已经孤注一掷了，要是失败了失去你了怎么办？ ”

“我好怕……”她忽然扬起一抹难看的笑容，眼里还泛着泪花，让人格外生怜。

周围是绿草如茵的香气，程云繁捧起她的脸蛋，目光真挚:“你失去什么都不会失去我的。”

她闭上眼轻轻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第一次主导呼吸，轻柔又缠绵。

好一会，俩人抵死厮磨，程云繁推开她，替她将落下的发挽到耳后，轻声道:“先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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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衣柜，谢烟暖咬咬唇，整个人像只失落的小狗，不留痕迹地选了一套方便一点的睡衣。

便踩着低落的步子走向浴室，她弯着背，衬衣皱得不成样子，卷着叶子黄土，十分狼狈。

程云繁抿唇，想着自己反正也是要洗的，便追上她，拿过她手里的衣物，十分自然的开了口:“一起吧。”

谢烟暖看她一眼，眼里泪光闪动，又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却小幅度地上翘了一点。

浴室里开始雾气袅绕起来，程云繁见她不在状态，低落着眉眼很疲惫的样子，第一次主动地替她宽衣解带，顺带咬着牙替她抹洗发水沐浴露，层层雾气将滑腻的肌肤遮盖，没一会她就被那浓烈的信息素给激地腿软了。

谢烟暖扶上她的腰，一副很体贴的表情，吞咽了一下，眼睫低垂:“没关系的，我们来一次，我还撑得住。”

程云繁有些动容，扶上她的肩，主动了起来，伴随着舒服的抽气声贴近她:“我来就好。”

“好的。”水蒸气从肌肤滑落，谢烟暖长睫轻轻颤动，难忍地咬住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程云繁撑着身子扶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俩人肤色均被熏地酡红，眼里未散的迷离让面容越发精致绝色。

她将她塞进被子里，自己也睡进去，不远处桌上茉莉散着隐隐的幽香，和着谢烟暖身上未散的浓烈味道。

程云繁咳了一声，声音还未恢复清调:“睡吧。”

她刚刚闭上眼，衣角就被晃动了两下，偏头看向谢烟暖，月光余晖下，她一双眼里弥漫着雾气，似乎是热得很了，自己把睡衣的扣子全部解开了，程云繁不敢往下瞧，只感觉到她的腿轻轻往这边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