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打量一番助理的表情，“人摔倒了你不第一时间去帮忙，先来通知我？”

女助理惊慌地摇摇头，“因为皇甫导演已经冲过去救她了，走之前她喊我通知你。”

秦禾一听见皇甫元一的名字，脚步变得快起来，一向细心的她甚至错过助理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捏紧的小动作。

助理将秦禾的行踪第一时间报告给元一，后者迅速转发到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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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秦禾看着空荡荡的厕所，面色阴沉。

女助理垂着头，假装划了一下手机屏幕，“哦哦哦，导演说现在人被搬到二号休息室了，人问题不大，就是稍微崴到脚了而已。”

“也就是说人是清醒的？”

秦禾听完拔腿就走，右手飞速拨出电话，放到耳边。

电话嘟了几声被快速接通，连澄柔软的嗓音从听筒传出，“秦编？”

“你受伤了？”秦禾压着变快的呼吸，语气保持平稳。

“受伤？”连澄皱起眉，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对面的欧阳瑶瑶，立刻否认，“没有。”

秦禾冷着脸没说话。

既然已经证实助理是在骗自己，秦禾也不会相信她刚才说的话，于是再次向连澄确认，“你现在二号休息室？”

“嗯，因为——”连澄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冲上来的欧阳瑶瑶打断。

手机收到冲击掉落在地上，秦禾在那头只听到一声短促的噪音，有点震耳朵，她皱起眉，“连澄？”

那头没再响起连澄的声音，但能隐约听处房间里还有另外的人。

“连澄，你曾经和我说过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忘记了吗？”

“连澄，看着我啊，我是焉兮，你最爱的焉兮。”

捕捉到这两个字，秦禾低声爆了句粗口，将手机揣进兜，迈开腿就跑。

房间里，连澄对上欧阳瑶瑶，冷漠的模样倒是和秦禾生气时有几分相像。

“焉兮？”连澄晶亮的眸子添上几分凉意，欧阳瑶瑶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不安地退后一步，随即连澄再次开口，“真巧，我最恶心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你别说气话，明明当初我们那么好不是么，你每一次呼唤我名字声音都是那么甜蜜。”欧阳瑶瑶捉住的手放在心口，“感受我的心跳，是活生生的焉兮，你思念的焉兮。”

连澄没工夫配合她在这演琼瑶剧，稍稍用力就将人甩开，欧阳瑶瑶没防备，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剧本里，欧阳焉兮活着的时候，表面上一副视金钱为粪土的清高模样，结婚后却私底下每月从上官账户里转走至少八位数的金额。

上官一直知道，但只要不是压她底线的行为，她就只是默默听着看着，从没出声质问过。

上官的设定是无父无母，凭借阴狠毒辣的手段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站在高处的她谁都不信任，也不能信任，在这过程中与身旁的伙伴渐行渐远，最后落得孤独一人的下场。

可不管她内心有多强大，孤独久了还是会脆弱，欧阳焉兮是她生命里第一束光，这个女孩笑起来干净，足够体贴温柔，逆来顺受从不反抗。

所以即便上官清楚欧阳焉兮干净表皮下，其实也只是一颗被金钱名利腐朽的心脏，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需要的是一只听话的宠物。

可惜现实里，那只“听话的宠物”却是连澄所扮演的角色。

闭上眼，林焉兮厌恶的表情如同无法甩去的烙印刻在连澄的脑海，她烦心地用手在桌面上敲点。

“欧阳瑶瑶，你闹够了没有。”连澄觉得自己脑仁嗡嗡作响。

她回忆自己的校园生活，那些以为为友谊做出的贡献，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幼稚。

考试最后一分钟，将自己没写名字的卷子和林焉兮做对调，不论在做什么，对方随叫随到，即便自身条件不好，但只要是林焉兮说想要的东西，连澄就算打夜工也会攒钱在她生日那天送给他。

然后她得到了什么。

大考过后，一顿班主任当着全班面的训斥，成绩飞速下降，名列前茅的尖子生一下变作垫底，在老师眼里她唯一的优点也没有了。

被同学议论说她是林焉兮没有思想的跟班。

看见自己连续打了一个月工才买到的球鞋，穿在林焉兮的校草男友脚上。

欧阳瑶瑶显然愣住了，“连澄，你在说什么。”

连澄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腔内搭浑浊吐出去，强行把思绪带回到系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