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驼[穿书](200)

“若我此生能与她一起,我愿牺牲所有。”月灼的目光无比坚定,“若不能,我亦可为她舍了性命。”

“那么,她对你呢?”幽砚继续问答。

月灼不由得陷入了一阵迷惘。

她将渐漓视作一切,可在渐漓的心里,她又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呢?

就在她茫然不知如何应答之时,白鹿已悄无声息自远方行来,较之上次仙麓门一别,她虚弱了许多,目光却依旧温柔。

“我亦是所有。”白鹿声音虚弱,却偏又无比坚定,话音落时,那温柔的目光,只一瞬便对上月灼诧异却又止不住欢喜的视线,“我此一生,千年万年,只有这么一个家,而你,是我宁死也不愿伤害分毫的家人。”

“当我发现,我并不能与你共存之时……”白鹿说着,缓步走上了前来,“我曾想过,无论如何,都要将所有好的留给你。”

若月灼能好好活下去,她愿舍下敖岸的山山水水,愿舍下那个顶着天界非议护她性命的熏池,更愿舍下那些得之不易的安宁,再次回到对她而言几近凉薄的人世,漫无目的地独自漂泊。

可是,一厢情愿地付出,反而成为了一种无可挽回的伤害。

“对不起……”白鹿轻声说着心底的歉疚,一步一步,来到了月灼身旁。

最后,她用上仅余的力气,幻作人类身形,轻轻揉了揉月灼额前的碎发,苦笑道,“若早知你不喜欢,我便不会自作主张……”

“你让我不要为你难过,可这世上若是没了你,我便不知再如何不去难过……

两千多年以来,我一直活在愧疚之中,也一直在寻找一个能与你在一起的办法……”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偏又一字一句,撞入人心,“可我多害怕,我会永远无法寻到,又或者,当我寻到那个办法之时,你已不再愿意将我原谅。

我无数次在梦里,哭着祈求你的原谅,却又无数次睁眼,看不见你的身影。”

渐漓说着,轻轻将月灼拥入了怀中,闭目、垂泪,温柔却又无比坚韧道:“我爱这尘世,却也更爱你,如果我们有足够长的时间,我多想带着你,一点一点,爱上我所爱的一切。”

有那么一瞬,她们的世界似都只余下了彼此,再容不下旁人。

亦秋不自觉望向了幽砚,似想求一个答案。

幽砚思虑片刻,目光不由得望向了远方。

不知过了多久,她淡淡说出一词:“血契……”

“血契……”熏池不由得皱了皱眉。

血契这个词,对于多年看玄幻小说的亦秋来说并不陌生,很多文里都会用到,设定大同小异,最为认可的,便是契主对契子有着绝对的控制权,一念生、一念死,契子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格。

“扶桑不惧天火,夫诸若能与之结下血契,自会得到扶桑之力的守护。”

幽砚淡淡说道,“祸斗亦是如此,你接连犯下错事,今后若无仙神可依附,只怕就算能活下来,也不会得到天界的宽恕……若真有意向善,往后随夫诸一直跟着扶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

忽然之间,渐漓与月灼都将目光望向了熏池。

当年,她们皆为熏池所救,此生若要留在哪位仙神身旁,定也只愿是熏池一人。

此情此景,让江羽遥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得低垂着眼睫,目光犹豫地攥住了裙边。

其实像这样的答案,是亦秋没有想到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样的场景,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就好像,好像是西游记里,妖精在作恶之后,被孙悟空引来的神仙收成了坐骑。

真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既视感。

不过幽砚说得没错,当年熏池因一念之仁酿成灾祸,如今的他,再怎么一意孤行,也已护不住夫诸与祸斗了。

扶桑不一样,就凭她是女主,凭她拿下了天帝的儿子,她便能护得住夫诸与祸斗。

前提是,这两只凶兽是真的与她签订血契了——毕竟当年熏池为了护下夫诸,便曾撒过这样的谎,如今闹成这样,可再没当初那么好蒙混过关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熏池淡淡一笑,无所谓道:“我本也护不住你们啊。”

他说,往后的千年万年,也未必会回到敖岸了,毕竟有些罪,是必须要赎的,大家若能各寻归处,就此散了也好。

江羽遥闻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末了,她似做下了什么决定,忽而低声说道:“我愿许下诺言,只要你们此生再不为祸人间,并将你们的力量用于守护世人,我可允你们永世自由,绝不催动血契,束缚你们分毫。”

“此话当真?”熏池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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