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又是层层身份核验关卡在等着我，我已经没法再憋住气，我急促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我真的闻到了什么，我只知道自己从鼻腔到胸腔都漫上了不舒服的感觉。

离开最后一道关卡并交还黑色手环以后，我赶忙钻进车里。把四道车窗封死，我终于能在车里大口大口地呼吸。慢慢地，头有些晕眩，我把头担在靠背上短暂休息。

要回去么？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心里就泛出一股失望感。有时候第一次不敢迈出那一步，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迈出那一步了。

“咚咚咚~”忽然有人敲我车窗。

这儿怎么会有人找我？我一个激灵，急忙直起腰。

一个穿着制服、长相身高都极其大众化的男性工作人员站在车外，他静静候在那里，好像在等我下车。既然如此，就下去问问吧。我打开车门，小心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

“哪里又有问题了吗？”我被他们的身份核验关卡搞得快要神经了。

“有人找。”他说道，语气虽然没达到恶劣的程度，但也没有丝毫服务行业从业人员面对顾客时的热情。哦，对，我心中立刻收回这个评价，这儿怎么能算服务行业呢，至少对我不是。在这儿我才是对谁都得认怂的那个。

我有一丝猜到会不会是孙斯茹，所以我还算平静地问他，“哪位找我？”

他没理我，只是在前方引路。我瞪着眼睛往他走去的方向看，不远处停着一辆加长型轿车，他引我去的会是那儿吗？

“这边请。”他走了几步见我没跟上，回过头来板着脸地对我说道。

“到底是哪位找我？找我有什么事？”我追了上去，问得很急。

“我只负责传话。”他冷漠应对。

我只得说道，“什么都不说清楚，万一有什么危险……”

“我只负责传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间他已经快步把我引到了那辆轿车前，不等我完全停稳脚步，他又头也不回地飞快离开了。

那种厚重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后座车门在我眼前打开了。我一眼望到那个宽大的汽车座椅上坐着的还真是孙斯茹。

“你好。”我还在维持那天在机场第一次见面时的体面和热情，“是孙斯茹吧？没想到在这儿又见面了~”

“哎哟~”她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都是算计好的事情，还什么‘没想到’。”

她的态度完全变了，没有存留半点礼貌。我暗暗调整了一下，也降了降自己热情的高扬音调，“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扬着脑袋用鼻子指了指车里的空座，让我上车。我坐了进去，这车比普通轿车还真是宽敞得惊人，或许连床都能放得下。

“我没空跟你们绕弯子，说吧，柳子筠引荐你认识我的目的是什么？”她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既然不想绕弯子，那就不绕弯子吧，我随即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在XX公司工作，想拜托孙小姐给个提拔。”

“你倒是不拐弯抹角。”孙斯茹说道，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夸赞。

我：“小员工没什么高尚的理想，就是想工资够个日常开销而已。”

孙斯茹：“我爸开公司开得辛苦，我也不是慈善家，谁找我要钱要东西我都给，我还不好过了呢。”

不付出无收获这个道理我明白，“如果有我能做的，我愿意效劳。”

孙斯茹：“看今天那场没有？”

我点点头，“看了个尾巴。”

孙斯茹：“我没看爽。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您的意思是……”

孙斯茹：“两下就死了，不精彩。”

我深吸了一口气，“死了也无福消受升职加薪了啊……”

孙斯茹毫不在乎地说道，“死不死的取决于你自己啊。”

我望向她，她继续道，“你给我来三场，只要其中两场我看爽了，你想要的那点东西我可以给。”

我没有接话，我只觉得车里的空调冷得越来越严重。

“不敢？”孙斯茹不屑地斜了我一眼，“白给的我这儿没有。”

“好！”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拒绝。当然，我不是不害怕，我极度害怕，我只不过是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答应的后果，等大难临头了再去想解决办法。

孙斯茹不当回事地嗯了一声。

“可以问问你的喜好么？怎么样厮杀，你才会觉得爽呢？”这关系到付出是否付对了方向，我必须要问。

“不知道啊~”孙斯茹不耐烦地回道，“有的看了就很爽，有的就没什么意思。或许过程长点？总之别像今天的似的！”

☆、36

“眼睛都要瞎了！搞什么嘛，怎么那么多！”这已经是Gita一上午第三次抱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