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番外(162)

直到外间车夫传话:“女郎,咱们到家了。”

褚曦这才回神,而后掀开车帘一看,入目的果然便是祖宅那熟悉的黑漆大门。而在大门之外,得知马车入城便已有人在等着了,是个穿着淡黄长衫的青年。青年负手而立,风姿俊雅,见她掀开车帘便往前迎了两步,唇角含笑唤了一声:“小妹。”

见到来人,褚曦一直轻蹙的眉头也松开了,含笑唤了一声:“阿兄。”

褚曦的兄长实在是多,她本身行九,头上便有八个兄长,年纪最大的比她大了近两轮,最小的也比她大了两岁。而眼前这青年,便正是与她年龄最近的八哥,褚家的八郎褚晖。

褚晖今岁方才弱冠,回长州来行冠礼之后便不曾去长安了,也不打算出仕为官。按他的话说,家中做官的人已经够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而褚晖本身对官场不感兴趣,相反更爱制学,于是求得了家主同意,便留在了长州老家读书。

兄妹俩大半年没见了,重逢自是颇多欢喜。尤其褚曦这一路走来不顺,水匪水患接踵而至不说,就连疫病也染了一回,消息传到长州时褚晖可是担心坏了。

如今重逢,褚晖便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褚曦一切安好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而后不免叹道:“小妹这一路走来真是磨难重重。我半年前回长州时,路上还没听说有什么水匪,冬日更没有什么水患,早知那时带你一起回来便好了。”

褚曦听了不免失笑:“那时我又不知要回来,怎好与阿兄同行?”

本不过随口感慨,褚晖闻言便点点头:“说的也是,若非陛下忽然赐婚,你今岁是该留在长安相看的。”说到这里他倒不似其他兄弟那般颇多怨言,反而顿了顿说道:“我有看过二哥的传信,说来你这一路,倒也多亏了那位闻将军相救……”

猝不及防听到旁人提起闻斐,褚曦心中情绪一时十分复杂。有些欢喜,有些怨怼,但想到怀中那块曾经染血的玉佩,诸般情绪又都化作了担忧。

李凌月前送到江州的玉佩,褚旻当时便派了人去寻,可惜寻了半月也没找到闻斐的半个人影,自然也就无从搭救。但好在后来褚旻隐约打听到些消息,得知闻斐应是逃了,褚曦这才放下半颗心,听从了褚旻的安排离开江州。只剩下那半颗心,不见到闻斐恐怕是放不下了。

当下褚曦敛了敛神,见褚晖对闻斐观感不错,于是问道:“闻将军确实与我有救命之恩,只她离开江州之后便踪迹难寻,不知阿兄可有她消息?”

褚晖待在长州,消息自然是比江州的褚旻更灵通些。他早知道闻斐得罪了江南官场那些人,还被人追杀了,只他不觉得年纪轻轻便闯下偌大威名的人,会折戟在那些小人手上:“自榕城之后,便没了消息。不过小妹放心,闻将军那等人物,想来是早就脱身了。”

褚曦在心中无声一叹,只好点头,兄妹二人此事尚不知谈论的人正与他们同处一城。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往府中走去,随后穿庭过院来到正堂,便见一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端坐堂上。正是褚曦等人的祖父,也是褚家的家主褚衡。

褚衡年过七旬,在此时已算长寿,纵使保养得宜如今也是满脸皱纹。平日里他那满脸的皱纹,每一条仿佛都在述说着主人的威严,唬得儿孙们在他面前莫不生畏。可就在看到褚曦的那一刻,他满脸的皱纹似乎也都舒展开了,浑身的威严也一下子化作了慈爱:“曦儿回来了?”

褚曦赶忙上前两步,屈膝向着祖父行礼:“孙女不孝,害祖父忧心,还请祖父责罚。”

褚衡是看着褚曦一点点长大的,幼时常将她抱在膝头,又哪里舍得责罚她?更何况她南下这一路走得不顺,长辈只有担忧心疼的,哪里舍得怪她?

当下褚衡便抬手将人扶了起来,还反过来安慰了褚曦几句,末了说道:“水匪横行,水患肆虐,这江南也是时候正一正风气了。”

褚曦听得心头一动,清透的眸子望向祖父。

褚衡便笑了笑,指着她额头轻点两下:“你与二郎在江州做的那些事,莫不是以为能瞒住家里?就二郎那脾性,你也放心将事情交给他去办!”

褚曦听罢眉眼一弯,便知江州之事不需自己操心了。心中大石落地,畅快之余她也露出了几分小女儿态,扯着祖父衣袖温言细语撒了几句娇,顿时哄得老人家眉开眼笑。而后趁着这个机会,褚曦便又开口请祖父帮忙寻找闻斐,至少要确定她平安无虞,她也才能安心。

褚衡听罢却微微敛了笑,而后捋了捋胡须方道:“这事倒不必打听了。两刻钟前,武威侯方才被徐将军迎进城中,如今应是在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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