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番外(296)

可现在吴氏竟然被灭门了,那他的优势岂非荡然无存,说不得还得给人做嫁衣?!

安王脸都青了,亲自策马上面,一把拽住了那探子的衣领:“你说什么?怎么会是吴氏?吴氏势大,姻亲无数,皇帝怎么敢在这当口动吴氏?!”

这探子哪里知道?他只能战战兢兢答道:“这,小人不知,小人当初只是远远看过吴家主几回。还有,还有就是吴氏的几个郎君,他们常在街上走动,倒是熟悉。可现在,现在他们都在城头上……”整整齐齐上百个人头,他认识的吴氏子弟都在里面了。

安王听他说完,心中再无侥幸,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兴王有些幸灾乐祸的瞥了他一眼,瑞王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才没让他再说出什么破坏结盟的话来。瑞王自己则严肃了神色,说道:“城中有了变故,不能里应外合,看来得强攻了。”

叛军攻城数日,虽然双方死伤无数,但原本安王他们还惦记着城里有吴氏里应外合,因此攻城时总是留有几分克制——他们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养出的兵马,因此攻城时一旦伤亡过重,便会选择撤兵。与其说前几日是攻城,不如说是在吸引守军注意,等着城内配合。

然而现在城中的内应没了,他们只能选择强攻。那么谁主攻,谁保存实力,将来攻入长安之后的利益如何分配,就得提前说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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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了强攻,但这一日叛军的攻势比起前几日来犹有不足。往日总是从天亮打到天黑的攻城战,这一日还没等太阳落山,叛军便撤兵了。

城上的守军长松口气,不少人当即脱力躺倒了,也顾不上身边倒伏着尸体或者残肢。

小兵的运气不错,今天又熬过了一天,他手中握着沾了血滑腻腻的枪杆,扭头四顾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老兵同乡。于是拖着满身的疲惫爬了过去:“哥,你还好吧?”

老兵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气,好半晌才将目光转向了小兵。他不太好,肚子上被人划了一刀,虽然有盔甲护持没被开膛破肚,但血流得“哗啦啦”的。他这会儿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叛军撤兵但凡再晚上一时半刻,他这会儿就该见阎王了。

小兵很快发现了他的伤势,吓得忙扔了枪,双手去捂他的伤口。一边捂一边哭,眼泪流个不停,生生在他染血的脸上冲出了两道痕迹。

打扫战场的校尉很快发现了他们,看了看老兵的伤口,估摸着还能抢救一下,于是令人将他抬下城楼。小兵不能跟去伤兵营,临分别前死死抓着老兵的手。

老兵攒了好一会儿力气,才对他吐出四个字:“明天,小心。”

两人还是分开了,一直以来都被老兵照顾着的小兵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下子变得惶惶不安起来。他开始惧怕明天,惧怕战争,不知道自己还能活过几日。

是夜,夜风如旧,风中满是弥漫的血腥与腐臭。

小兵抱着自己的枪,独自靠在城楼上,闭着眼想要强迫自己睡着休息。然而身体虽然疲惫到了极点,可身边没有了习惯依靠的老兵,他紧绷着神经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夜大概已经很深了,巡逻的军士轻手轻脚的从身边走过,还是一下子惊醒了刚刚陷入浅眠的小兵。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满脸仓皇,下意识扭头寻找老兵的身影,可找来找去都没见着。不清醒的大脑让他忘记了老兵受伤的事,他急匆匆爬起来就要继续找人。

然而还没等他借着城楼上昏黄的火光找人,一仰头却忽然发现远方漆黑的天际,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片红霞。他怔怔看了会儿,忽然指着远方喊道:“火,火,着火了……”

此时夜色静谧,城楼上尽是枕戈待旦的守军,乍然响起的呼喊顿时惊醒了一片人。他们握着刀枪一跃而起,还没弄清眼前情况,便喊道:“敌人,敌人在哪里?”

自然没有什么敌人。

冷静下来的守军很快也发现了天边的火光。守城的将军也很快被惊动,远远张望一番,有些惊诧:“那是叛军驻扎的方向。”

看那火势冲天,怕是整片营地都烧起来了吧?可他们分明没有派兵夜袭啊。

守城将军很快反应过来,可能是有援军到了,再不然就是叛军故弄玄虚想引他们出城。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判断,也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形势——如果是援军到来,他们该出城配合,与援军两面夹击,最好能全歼了这些叛军,拿下反王。可如果不是,而是叛军故弄玄虚引他们出城,一个判断失误,城门可能就会被趁机攻破。到时候长安失守,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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