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之后她多看了两眼，顿时双颊发热，在想要撤回消息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发的是短信。

赵颐很快有了回复：“不是不存在，只是不愿意想起。”

乔蔓一愣，开始陷入了回忆，细想与陆锦相识以来，她也从来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倒是陆锦单方向与她为敌，事事都上赶着要和她争个高下，连公司的主营方向也和她一致，所以她才一直没给陆锦好脸色看。

乔蔓越想越觉得委屈，分明自己才是被针对的人，怎么反倒是陆锦不愿回忆起过往了？

“你做了什么？”赵颐问道。

乔蔓：“我没做什么。”

“那就是她做了什么。”一行字嗖一声出现在屏幕上。

乔蔓：……

“你这样和没说有什么区别。”乔蔓在屏幕上轻敲了几下。

赵颐：“区别可大了，证明问题出在她身上，而不是你身上。”

“万一是我间接做了什么另她感到不愉快的事情？”乔蔓试想了一下。

赵颐：“那她就不会保留那些东西了。”

乔蔓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陆锦下楼的时候，乔蔓正坐在沙发上，兴趣盎然地翻看着一本厚重的册子。

正摊开的页面上色彩明艳，但陆锦远远看着也看不出个形状来，她的右眼皮又狂跳了几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着急地想知道自己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翻出来了。

那是一本绘本。

画的是乔蔓大学时的点滴，或站或坐，或是沉思或是闭目小憩。有在长椅上看书，也有在广场的中心喷泉边弯腰投喂鸽子的，地点各异，主角相同。

***

越往后翻，那画功越是娴熟，连画里被喂食的猫狗也惟妙惟肖起来，就连乔蔓无意一瞥的眼眸，也清澈透亮得像是藏了星辰。

看着画里的一花一树，从迷宫一样的图书馆书架到环形阶梯教室，乔蔓记忆中的一幕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虽说所学的是金融专业，但她选修的课程无外乎全是历史系开设的，鉴于陆锦总是能好巧不巧的选到和她一样的课程，所以那一次选课结束后，无论是谁来问，她也没有透露出一点点蛛丝马迹，生怕又和陆锦撞上了。

在开课前一周她才得知开课教室的编号，带着些许忐忑走进了教室，在上课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头看了一圈，在确认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后，她才愉悦地翻开了书。

她原本以为成功摆脱了陆锦，可教授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她心情跌入谷底。

教授在讲着课的时候，忽然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而后说道：“看来我的课程十分受欢迎，在选课结束后，仍有许多同学来听我讲课。”

因着对面孔的辨别能力不高，乔蔓一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换了好几波，在被教授点醒之后，她才后知后觉，教室里似乎是多了一些人。

她只在刚开课那天回头看过一眼，之后便一直没有留意身后，她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去，正好看见陆锦正托着腮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陆锦正转着笔，在对上乔蔓的双眼时，唇角缓缓往上一提，可惜一个示好的神情落在乔蔓眼里就成了挑衅。

既然已经被乔蔓发现了，陆锦也不再在上课后才悄悄溜进教室，再悄无声息的和乔蔓后座的人交换位置，她愈发得寸进尺，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乔蔓身边。

“我打听过了，这教授喜欢挂科。”陆锦压低了声音说道。

乔蔓没理会她，只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里正在放映的课件。

“他讲课很没意思的，没点新意，每年都是讲这样，我一会去给你弄课件？”陆锦自顾自地说道。

乔蔓蹙眉斜了她一眼，目的是为了让她闭嘴，可陆锦却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越发喋喋不休起来。

陆锦问道：“白婧蕾怎么没和你选一样的课？”

乔蔓忍无可忍，说道：“她不喜欢。”

陆锦双眼一亮：“我喜欢啊，可惜没选到，只能来蹭课了。”

“嗯。”乔蔓敷衍道。

身边的陆锦说个不停，在教授提问的时候，乔蔓无可奈何地起来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耳边那没完没了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教授对乔蔓点评了几句，而后又问在座的还有没有其他的看法，于是陆锦站了起来，她眉飞色舞地发表了长篇大论，坐下后还洋洋得意地朝乔蔓使了个眼神。

教授显然更认可陆锦的观点，不由多称赞了几句。

“你觉得我讲得如何？”陆锦还凑近了压低声音问。

“挺好。”乔蔓没好气地说。

***

每一幅的笔触一致，无外乎都在角落签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陆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