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总撩我(92)

乔逡听着不是滋味,忍不住说道:“说得好像就你能看见月亮一样。”

Cassiel在它自己的小窝里吃饱喝足之后,自觉地叼着牵引绳从远处跑来,哼哼叫着蹦得老高,试图把嘴里咬着的绳索给塞进乔蔓手里。

乔蔓冷漠地低头看它,把链子套在了它脖颈上,然后拴在了外边的铁艺大门上。

Cassiel登时吠了几声,而后干脆呜呜地趴在地上,看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可怜的Cassiel。”顾宜顺着它的毛,同情地说道:“姐姐不带你去散步,你就在家里陪妈妈看电视吧。”

Cassiel摇头晃尾地对着乔蔓叫着,心里并不是很想看电视。

乔蔓和陆锦出门散步消食,周遭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路灯黯淡,堪堪能照亮附近的小路。

“陆锦,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实诚。”乔蔓一语打破沉默。

陆锦登时一惊,就像是被窥探到了心底的秘密一样,她小心翼翼地回头,却不敢直视乔蔓的眼睛。

原先陆锦步步紧逼,可如今乔蔓迎向一尺,她却反倒后退一丈。

乔蔓想等她坦白,就像是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一样,远远望着对方踟蹰不前,她恨不得放下所有的礼数和矜持,用绳索将人套牢,将所有的实话都逼问出来。

“你看着我,就没有什么想到我说的吗?”乔蔓双眼一眨,看着她淡淡地说道。

陆锦喉咙发紧,睫毛忽然轻颤,眼神往旁一偏,竟不敢与乔蔓对视。

乔蔓垂下眼,心想,算了,再等上一等,她有的是耐心。

万里无星,但夜色依旧撩人。

陆锦又想起了唇下那柔软的触感,兴许是被触碰着不太舒服,薄薄的眼皮底下那眼珠子微微动着,等她离开时,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倏然睁开,那一瞬,整双眼里只有她的身影,她感受到全所未有的满足感,却又带着莫名的慌乱。

陆锦隐隐觉察到了她失忆的缘由,以及失去的那些像是洪水猛兽一般吞噬着她的理智的爱恋。

她想把乔蔓藏起来,让那双眼睛只看得见她一人。

陆锦忽然捂住了脸,觉得头疼非常,她的异样引起了乔蔓的注意。

乔蔓连忙问道:“怎么了?”

她佯装冷静地吐出两个字:“没事。”实则心如刀割。

陆锦心想,也许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

陆锦没去看医生,也没有去公司,反倒在花店里买了一束包装精美的百合。

卖花的姑娘问陆锦要不要写卡片,她轻轻摇头,只是说道:“多撒点水。”

花瓣上水珠摇摇欲坠,看着晶莹透亮的。

在陆岐丰入狱之后,陆锦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父女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已经默认决裂,而被他护着出了国的女人和私生子也没有回国,想来也只是为了钱,既然陆岐丰已经一无所有,他们也不想再表演一家和睦的戏码。

陆锦不去看陆岐丰,但不代表不会去看沈碧,沈碧永远是她心里一块陈年的伤疤,揭开疼,触及也疼。

她特地在花店里给沈碧挑了一束百合,枝杆是亲手剪的,包在外的灰色纱格包花纸也是她亲自选的,紧赶慢赶的,正好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墓园。

秋风萧瑟,墓园里空无一人,阳光笼罩着这片土地,泛黄的树叶被风刮得哗哗作响,倒也不显得森冷幽静。

沈碧向来喜静,这地方也许正合了她的意。

陆锦找到了沈碧的墓碑,碑前放着几束还没有全然枯萎的花,也许不久前沈家有人来过。

她已经许久没有和沈家联系过了,沈家恨陆岐丰,连带着她也被恨上了,如果不是她是沈碧的骨肉,说不定沈家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别说是再花钱供她上学了。

墓碑上的照片落了些灰,陆锦用手背轻轻擦拭感觉,照片上的女人静静看着前方,嘴角微微上扬,眼尾带笑,岁月正好。

看着照片中的沈碧,她忽然眼眶发热,双眼通红。

为什么一直不敢对乔蔓表明心意,除了被遗忘了的狂热至极的情愫之外,更是因为对于自己血液的痛恨。

她生怕自己会伤害到乔蔓,会成为陆岐丰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陆锦在墓碑前坐了好一会,也顾不上衣裙会脏,难得的浑身都松懈了下来。

昨日还下着阵雨,今天却阳光炙热,晒得她皮肤滚烫,脸颊发干,可她却昏昏欲睡起来。

一片阴影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正巧将她兜在了其中。

乔蔓打着伞低头看她。

陆锦猛地抬头,与那双淡漠的眸子对了个正着,骤然间,电光雷鸣齐齐落下,劈开了她心底的阴霾。

她愕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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