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番外(38)

作者:花唱 阅读记录

我慢慢没了反抗的力气,也失了自杀的意志。我清白被辱,一身脏污,甚至记不清楚这样的日子到底过了多久。

后来有一天甚至觉得,我天生就是这个命。

曾经千金小姐的回忆,不过是黄粱一梦。

在每一个打斗的夜晚,在每一个流血的午夜,在每一个麻木的清晨。我流干了泪水,也学会了妩媚。

我被抽筋剥骨,洗去一身的傲气和矜贵,然后在这种地方“浴火重生”,最后一股令我自己都厌憎的风尘之气如附骨之蛆般紧紧贴在我身上,与我合二为一,变成我新生的羽毛。

这种日子过了很久。直到有一日窦妈妈来了,说要领我走。精明的鸨母和妓院谈判,将我以高价买走,带进了春欢楼。

我于是进了一家“正规”青楼。

自人生巨变后,我大概是受了刺激,丢失过一部分记忆。后来进了春欢楼,我的记忆不知为何就差得更厉害了,那些混乱于声色之间的回忆大多在纸醉金迷里变淡,消散。

我被选为花魁后发了两日的呆,才恍惚记起来我要干什么。日子过得太麻木,以至于我丧失了爱护自己的心志。还好阿香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阿水现在已经是花魁了,比以前要自由多了。

自由是什么?

我已经不知道了。

在一个□□的眼里,少一点□□就是莫大的自由。

我于是去找了窦妈妈,跟她说以后不再接夜客了。我说我可以接白天的客,陪他们吟诗作画,或是调情风流。

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开始向往了,感觉人生一下就轻松了,甚至感激涕零。

花魁自然又和从前的小红倌儿不同,是可以选择不用陪夜的。

窦妈妈坐在对面,慢慢地喝着茶听我说话。出乎我的意料,她答应得很痛快。

于是在周围众多同行用身体换银子的忙忙碌碌的日子里,我这个花魁却清闲了下来,每天只弹弹琴,唱唱曲儿,和一些自命风雅的文人墨客对对诗。

我这样舒服了几日,渐渐发现出不对劲来。随着时日慢慢增加,黑夜于我愈发难熬。我在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在每一个清晨长长叹息。

窗上的薄纱为我遮着无法言说的秘密。

直到半月过去,我实在熬不住了,夜半三更从床上跳起来,跑去找窦妈妈。

窦妈妈居然醒着,还是懒洋洋地喝着茶,在我红涨的面皮上扫了一眼,笑道:“十五日,你还挺能忍的。”

我早知有异,却还是震惊。

窦妈妈嗤笑一声,道:“此药名为媚心,用以调教烈气的女子,使之媚态百出,取悦贵人。我也是无意得来,工艺早已失传。”

我问窦妈妈要解药,她示意我往后看。

我回头,晁燮不知何时竟站在我的身后。

窦妈妈恶毒地笑了起来:“我没有,他有啊。”

我极其震惊地愣在原地,晁燮伸手轻轻一揽,我就被他带到了怀里,而后他笑着将手搭上了我的腰。

他依旧是那身翩翩公子的打扮,只是那矜贵衣服下的躯体正对我做着最令人不齿的事情。

他转头看向窦妈妈。

不知为何,我竟记住了他二人当时的眼神。

窦妈妈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

“出去。”晁燮不满道。

窦妈妈没有动,斟酌道:“你......”

“不是都说好了吗?你要的,我给你了,我要的,在我面前,难不成你还想反悔?”

晁燮明显不大将她放在眼里,冲门边扬了扬下巴。

有点急的意思。

窦妈妈呼了一口气,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

我不知道他二人私下里为了今晚做了什么交易,我只知道那然后晁燮就不客气地凑过来咬掉了我的发簪。

我强行将自己钉在原地,抖着手去拧胳膊和大腿,张口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晁燮不管不顾地抱着我,像之前无数个男人一样,用双手羞辱我。

我站不住,瘫倒在地衣上,难忍又难堪。

他开始卸我的防卫,松我的意识。将我摆好,又放正我的手脚。

这动作再明显不过了。我心里发慌,脑子想走,身子却被药物钉着。我想喊,声音过了颤抖的嗓子却变成了娇吟。我只能站在那里,不知道有谁可以看我一看,帮我一帮。

晁燮凑了过来,于是我心中的恐惧与厌恶几乎达到了顶峰,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他触碰我,在心里祈求诸天神佛解救于水火的我。

我等待着。

没有奇迹发生。我被挤压在暗红色的地衣上。

血液里的药物一阵阵催动着我,我瘫倒在地上,并没有力气挣扎,整个人仿佛一条将要溺死的鱼。我不用看对面的铜镜也知道里面是一副什么模样,媚眼如丝,腰似水蛇,喘息的声音同隔壁那位接客最多的红倌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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