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伏嫚垂了垂眸，转身回书房。

“我有说我不同意吗？”

厉映雪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伏嫚脚步一顿，侧过身来，对上厉映雪淡然而冷艳的神情, 在这一刻，伏嫚感觉心尖淌过一阵暖流，细水长流一般, 被她信任。

温泉地宫。

厉映雪看着袅袅升起水汽的温泉池子，红唇深抿：“为什么要在水里？”

“因为这处温泉蕴含充沛的灵力。”

伏嫚从她身边走过, 双脚幻化成蛇尾, 蜿蜒前行进入池子里。

厉映雪看到最末尾那截银色蛇尾在她面前晃，最后消失在池壁边缘, 悄无声息没入水中。

她稍稍挪开视线，让自己注意力落在那女人身上，谁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氤氲的水汽中隐隐约约窥见她纤细的腰肢和泼墨长发垂落在白皙瘦背上。

“你之前让伏老爷修这个温泉地宫就是为了这些灵力？”

自从她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人类后，还疑惑为什么她明明有实力拒绝伏老爷的要求，却还是答应和一个人类订婚。

“对，没有钱修。”伏嫚浸入温泉水面下，蛇身也沉浸在池底，返过身来，靠着池壁双手摊开搭在边上。

“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引聚灵力到身上，任何修炼都离不开灵力，它是万物驱动之源。”

厉映雪深吸口气，咬了咬右唇角，闭上眼再睁开，眼神换上了冷静，赤脚朝着深水区走下去，朝着烟雾缭绕中的女人人影靠近。

到了比她人还高的深水区，厉映雪不得不浅游过去，水下脚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蛇身，厉映雪也只当是踩到踏板，面不改色游到她面前。

两人只隔着半臂的距离，却是比以往都要近的距离，坦诚相见，厉映雪看进女人幽绿深邃却没有半点邪秽的眼睛里，她也稍微放松神经。

“怎么做？”

“凝神聚气，忘我引灵。”

伏嫚引导她第一步，“什么都不要想，感受水里浓郁的灵气。”

“它们虽然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能量，但只要你接触，它们就会附着在身体表面，有的人吸收不了，灵气就会散掉，有的人能够吸收，灵气就会源源不断地透过皮肤渗透进你身体里，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厉映雪看着她认真教导的模样，思索片刻，提问：“我要怎么判断有没有吸收？”

伏嫚：“你有没有感受到身体比较轻盈？”

厉映雪感受了一下：“有一点。”

伏嫚：“那就是灵力吸收进去了，只是比较慢，它们还在探索你这个凡人的身体。”

厉映雪又看她：“你当初第一次吸收灵力也是这样？”

闻言，伏嫚陷入回忆，眉心微皱，对她来说已经是万年以前的记忆了。

“那倒不是。”

厉映雪：“那是怎样的？”

伏嫚笑说：“那时我跑出去玩，回来太祖奶说我怎么吸收了那么多灵力，我才知道去的地方灵力充沛，玩了一天，灵力一直在往我身上倾入。”

“你……”厉映雪望着她思绪飘远的模样，大概猜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她的太祖奶已经去世，圣灵大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和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子民。

“怎么了？”伏嫚目光落回到厉映雪身上。

厉映雪：“没，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要双修了。”伏嫚说。

“……好。”

温泉池水面平平静静，偶然掀起轻微的涌动。

水底下，一条银色的蛇尾掠过。

先是把人卷住，不让厉映雪倾倒摔入水里。

厉映雪静静地抿着红唇，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的女人，下巴微抬，虽然两人表面上都安静无声，没有交流。

但是她知道，伏嫚已经有了动作。

“厉映雪，这是我第一次和人双修。”伏嫚观察着她的脸色，一旦她有什么痛苦她好第一时间收手。

“如果不适应，可以喊停。”

在某个时刻，厉映雪眉心慢慢拧紧，神经紧绷，连呼吸都放轻了。

忽地，她撇过头，留给伏嫚一个纤细易折的侧颈。

伏嫚定定看着，发现她连个侧颈都透着一股清冷绝艳的味道，让她挪不开眼。

“厉映雪，感谢你愿意接纳我。”

厉映雪回过头来，有一瞬恶狠狠剜她一眼，但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冷漠模样。

“接下来该怎么做？”

伏嫚开始教她怎么修炼，“第一步……”

到了半夜，厉映雪毕竟是个凡人，又是首次修炼，灵力和精神消耗巨大，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尽力了，很快就睡过去。

额头抵在伏嫚锁骨上，整个人趴在伏嫚身上熟睡过去。

伏嫚看到她这个动作，忽然想到那个记忆片段，厉映雪在楼顶天台拥进闵恬脖子埋首对方颈窝的依赖模样。